再怎么分支，终究都有月家血脉，即便要残害，也有个底限。

之前听月玲珑说起月长福月长青总是在残害正统月家人，虽感觉厌恶虽然愤恨，却没有太真切的怨怒感。现在，血淋淋的场景就在眼前，凄凉的事情就发生在脚下，浓烈的恶臭和血腥味不仅刺激着他的味蕾，也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月玲珑凄厉的哀鸣和那绝望的神情，更是在深深刺激了他。

这一刻的感受，如此的激烈、尖锐。

姜毅一直努力让自己做个乐天派，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的双手缓缓攥紧，胸腔窒息般发闷，剧烈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回荡在耳畔，一股前所未有的怨恨随着心跳涌入血液，向着全身扩散。

月家的遭遇终究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里还有个！”有人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竟然还蜷着个尸体，可刚要伸手去碰，那人竟然发出细微的呻吟。

“他还活着！”

众人立刻围上去，可是……眉头再次皱紧，那人竟然没有双手双脚，像垃圾一样扔在角落里，刚刚苏醒过来就发出痛苦呻吟，干瘦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爹爹？”月玲珑慌乱的跪在他面前，看清了模样，心却窒息般刺痛着。

那人意识恍惚，似乎没听到月玲珑的呼唤。

月玲珑颤巍巍的抱住他，轻轻擦拭那张血糊糊的脸，一遍遍的呼唤，一声声的抽泣，终于安抚了那人痛苦无助的情绪。“玲珑？”

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干涩。

“爹爹！是我！我回来了！”月玲珑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滴答滴答的落在她父亲的身上，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却几度哽咽。娇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心在撕裂，心在滴血。

“玲珑……真的是你吗……”男人虚弱的喘息。

“爹爹，是我，你看看我，你看……”月玲珑刚要给他撩起凌乱的头发，却硬是定在那里，一把捂住嘴，呜呜的泣哭。

哪里还有眼睛，只剩血糊糊的窟窿。

房间里所有人都咬着牙攥着拳，满面的怨恨，却又泪如雨下。

“玲珑……我不是在做梦吗？”

“嗯嗯！”月玲珑想要说话，却只能哽咽抽泣。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攥紧，窒息的痛苦要把她吞噬。

“玲珑……我的女儿……玲珑……”男人细细呢喃几声，脑袋一歪，起伏的胸腔渐渐归入平静。

他本来死死咬住最后一口气，还想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