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开门看到柳竹秋嘴唇上的伤口, 忙问:“先生受伤了?”
柳竹秋哂笑:“方才下马时不慎跌倒,只磕破了嘴唇,不碍事。”
她离开观鹤园时一直小心遮掩, 若被云杉等人发现她和朱昀曦受了同样的伤, 该引发何种尴尬的猜测?
算了, 我又不常和他们见面, 丢脸也有限,就让太子自作自受去吧。
次日上午,张体乾派人送来过年礼。
柳竹秋在一只茶叶罐里找到学生给她的秘信,看罢喜赞:“体乾这孩子能成大器。”
却说张体乾昨日照她指使顺利进入崔逢源家,席间说要散步消食, 崔广生忙当向导陪他逛花园。
张体乾装作不经意地说:“我近来爱上了古玩, 听说你家有不少珍品,可否领我去一饱眼福?”
崔广生巴不得拉近彼此关系, 忙领他去各处厅堂库房赏玩家中陈列。
张体乾东瞧瞧西看看, 都不太感兴趣。
崔广生便问:“不知张大爷喜欢哪种古玩?”
张体乾说:“唐宋的书画、商周的铜器都使得。”
崔广生重点向他推荐这两种,张体乾看遍崔家的青铜器,没找到柳竹秋要的那件,便说:“刚才看过的铜器有一两个还不错,但就没有更好的了?”
崔广生想不出来, 一旁的跟班提醒:“小的前阵子听老爷屋里的丫鬟说,老爷让人在花园东角的老槐树下埋了一只古鼎, 兴许是件大宝贝。”
这事崔广生也是初次耳闻, 纳闷:“老爷为何要在花园里埋宝?”
张体乾笑道:“你不懂, 这青铜器就是表面那层铜绿值钱, 埋在地里保存最好, 想来此物定是珍品, 崔大人才稀罕得紧,你快带我去开开眼。不过莫要让其他人瞧见才好。”
崔广生也恐父亲责骂,只叫那跟班带路,和张体乾来到老槐树下,挖出了那只三足古鼎。
张体乾刨去泥土,见形状大小都与图纸上的吻合,心下大喜,连忙不露声色地仔细观察。
见鼎身上刻着一圈铭文:“始皇大一统,车同轨,书同文字”。
这句话对应《礼记.中庸》里的“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正是今年顺天乡试的五经科试题。
他牢记柳竹秋嘱咐,默记下文字后向崔广生瘪嘴:“这只鼎是很值钱,但不是商周的。”
将鼎放回坑里,叫跟班重新埋好。
崔广生还想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