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全是复杂之色。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霍荀又怎么会换了遗诏,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不忍心让他的女儿和他一起陪葬。
人都是有恻隐之心,所以她也在赌,吃了那药就会出现有孕的脉象,好在她赌赢了,这个女儿大概就是他最大的执念吧。
但是正如对方所言,世间许多事并非人力所能操控,户部尚书勾结许毡行刺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许毡一直都是墙头草,或许霍荀早有预料,清除世家大族的路上势必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可是他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不然一日又一日朝廷只会被这群吸血虫腐蚀的一干二净,留给儿子的又会是个什么内忧外患的天下。
他没有错,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也许她们还能做一对和谐的老板和员工,只是现在老板为了集团献身,自己也不能得意忘形,员工有员工之道,老板有老板的处事法则。
她对改朝换代没有兴趣,打拼了那么久,就是不想看人脸色过日子,如今熬到头了,肯定也要巩固自身位置,避免集团出现内乱亏损,反而最后给儿子留下个空架子。
是该谢谢上一任老板的身先士卒,为公司清除了大片毒瘤,不然的确是有些许麻烦,不过如今就全看如何平衡利用。
喝了几口温水,她立即回床上休息,殚精竭虑数日,的确十分疲倦。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就连月光也透不进来,漆黑的内殿伸手不见五指。
她正欲唤人进来,却依稀在殿内看见一个黑影。
好似知道她已经醒来,黑影发出声音,“属下见过太后娘娘。”
沙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可在封闭的内殿里出现确实令人胆寒。
沈榆起身点燃烛台,烛火之光较为微弱,只见殿内跪着一个黑衣男子,面上有一层面具,看不清具体轮廓,更不知他是何时在层层守卫下出现在此。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她来至软榻前坐下。
黑影不动如山的跪在那,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共一千人,其中三百被皇上分派到各处监视朝臣,剩余七百都在宫中。”
沈榆定定的望着那边的黑衣男子,忽然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今后所有事宜向本宫禀报。”
男子抬头看了眼那枚四方黑龙玉佩,又立即低下头,“是。”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