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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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坚持,说我还是希望公司慎重处理此事,避免出现更严重的后果。那太君笑了,色眯眯地盯着他看了一分钟,阴恻恻地说:“贵国有个成语叫‘投石问路’,刘君,你不是在问路吧?”刘元被说中了心思,脸微微地红了红,知道该表态了,说我这完全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另外,“作为一名中国人,我希望公司能够真正地尊重我的国家。”想想有点惭愧,到公司四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说自己是中国人,以前从来都只谈“以公司为家”。日本太君喝了一口茶,表情不咸不淡的,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公司一定会慎重处理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刘元一生中最悲惨的时光,先是被关了七天,出来后工作没了,房子收回去了,连赵捷也不理他了。失业继之以失恋,破财继之以破家,刘元一时想不开,爬到地王大厦楼上,差一点就跳了下来。关于这一切,他直到最后也没弄清楚,不知道那是阴谋还是天意,但不管是日本人陷害了他,还是上帝陷害了他,都已经不再重要。时隔多年之后,刘元笃信佛学,谈起这段经历,他若有所思地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吓唬皇军的第二天,他带一个鬼子去福兴街找女人,那是个周末,他对赵捷撒了个谎,说要去江门出差,让她自由活动,还顺便来了句荤的:“你先憋着,养足精神,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赵捷咯咯地笑。午夜之后,他带着鬼子直接去到紫水晶美容院,把大厅里的七十多个小姐逐一检阅了一遍,最后挑了一个波大如斗的奶妈。

老板娘是老熟人了,力劝刘元自己也打包一条女,带回家慢慢享用,刘元笑着摇头。他戒嫖一年多了,自从上次生过大疮,他对嫖娼这事一直有点怕,表面上一个个都如花似玉,但脱了裤子有几个是干净的?另外刘元也玩够了,声称要为未来的妻子“保留最后一点清白”。付了台费后,他带着那对狗男女上了出租车,日本侵略者在后面摸摸索索地做小动作,中国花姑娘哧哧娇笑,刘元耳中听音,心头暗笑,正得意呢,出租车转上了深南大道,一堆警察如狼似虎地把他们截了下来。

那是一九九八年九月二十七日,中秋节快到了,明晃晃的月亮挂在中天,照得人间一片清光。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是对中国公民说的。要是外国人也跑到法律面前,那中国人就只有干等,没有平等。面对警察的询问,日本嫖客出示了一下护照就没事了,只剩下刘元和那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嫖客临走前隔着车窗跟刘元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