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川面不改色, 只是将明黄色的诏书向前推了推,意味不言而明。
若是以前,看到自己吐血, 他肯定已经惊慌失措……赵渊口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还带着淡淡的苦涩。
“只要朕活着, 朕就是皇帝!”或许是知道示弱已经彻底没了用,赵渊直起身, 随意的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液,“这天下,到底是赵家天下!”
“这一点毋庸置疑。”蔺寒川淡淡说道。
赵渊冷笑一声, 他以前在摄政王面前时维持着无害的模样, 面对朝臣又要假装仁慈圣明,这会儿他终于摘掉了所有面具,露出了所有属于自己的冷厉:“摄政王今日的所作所为, 定会记载于史书之中,名垂千古。”
权臣篡位,佞臣逼宫,无论什么朝代, 都会令人不齿,千古唾骂。
人死如灯灭, 若是活着的几十年都过不好, 哪有精力去管死后的名声。蔺寒川不为所动, 他知道今日的小皇帝不会松口,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陛下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今你无儿无女, 若是你突然暴毙, 对大绥并非好事,我这是在帮你才对。”
赵渊都被气笑了,他与摄政王朝夕相处好几年,从来不知道对方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陛下好好考虑。”蔺寒川轻描淡写的说道,“最好在你暴毙之前考虑出一个结果。”
他口中一口一个暴毙,每说一次,赵渊的脸色就阴沉几分,目送蔺寒川大步离开的背影,他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看到动静的婢女大惊失色,一路小跑的去请太医,整个宫殿的下人都兵荒马乱,如履薄冰。
因为赵渊的身体原因,太医院留了一个老太医住在宫殿的侧院,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没花多少时间,老太医就出现在赵渊身前。
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搭在赵渊手腕上,他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陛下,您如今的身体不比以前,可动不得怒。”
老太医没敢说的是,要是再这么频繁的动怒,吐血,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赵渊看了一眼老太医,他收回手,目光落在那个退位诏书上眼神莫测。
“陛下,不可动怒!不可动怒呀!”一直观察着他神色的老太医颤颤巍巍的劝道。
蔺寒川没在皇宫久留,他直接回到了摄政王府。
本以为顾时会跟着苏从玉好好学习,但蔺寒川去他们平日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