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上,后悔是根本来不及的。
其实秦弑本来是想这几天把城里的奸细给清一清的,哪里知道秦枫走之前特地交代了——不许清奸细!
别人不理解,用惯了计谋的秦弑却知道,秦枫这是要用反间计了。
也就是故意放出假的消息,引对方上钩的计策,家里要是没有些个正在积极打探情报的奸细,如何用反间计?
此时此刻,暮霭沉沉,天光黯淡。
城主府最高的望台之上,一名中年男子,一头霜雪,两鬓斑白,却是攥着皮革酒囊不撒手。
边喝还边骂骂咧咧地对着远处低声自语道。
“你个臭小子,说是关门打狗的……”
“狗倒是进来不少,你人呢?!”
他抬起手来,提着酒囊骂道:“现在本事大了,脾气也涨了……”
“连老子的信都不回了!”
“你要是敢不好好地回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但他旋即又声音一哑,似是自己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都不能好好地回来了,还怎么打断他的腿啊!”
他看向远方,苦笑道:“虽然不知那云荒山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
“但你小子可一定得要好好地,活着回来啊!”
正惆怅的时候,只听得木质楼梯上“蹬蹬蹬”地响着,显是有人慌不择路,跑着上楼来了。
听着临近到楼上,“噗通”一声闷响,显然是跑得太快了,脚下没稳住,一脚踩空,反倒是“咕咚咕咚”又滚下去半截。
那站在城主府的望台上,倚着栏杆喝酒的白胡子老头,正缺德地乐呵,等着看是哪个倒霉鬼上楼梯不长眼睛……
只听的楼下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蹬蹬蹬”地又爬了回来,冲上顶楼,却是摔得鼻青脸肿,鼻子都流血的萧逸。
这家伙没顾得上擦自己的鼻血,就对着秦枫大喊道:“老……老太爷!”
看到萧逸那狼狈至极的模样,秦弑没好气地说道:“咋了?”
“家里死人了?”
“这么毛毛躁躁的……”
哪里知道萧逸没顾得上抹一把脸,就朝着秦弑“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就在秦弑忍不住怀疑,这个死活粘着自己儿子,死乞白赖求他收自己为徒的小子是不是脑袋磕门上摔坏了的时……
萧逸开口了。
“师父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