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光秃秃的山丘上不知什么时候树起了一根巨壮的木桩。这根木桩明显是人工打磨过的。光露在外部的就有三米来高。我部明白这些克瑞莫人为何要千辛万苦将它从山底抬上来,就问秦四眼这是个什么东西。秦四眼抬头看了一下木桩,说:“顶端好像有一些雕刻花纹,具体是什么我看不太清。不过从这些野人狂热的表情来看,可能是某种跟祭祀有关的东西。掌柜的,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待会儿可能要受苦了。”
胖子用脚踹了四眼一下嫌他乌鸦嘴臭。我说:“四眼说的没错,早做心理准备没什么不对的。秃瓢在哪儿,怎么没看见他?”
我一问起秃瓢,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我脑中划过一个糟糕的念头,急忙问四眼怎么回事。他低下头说:“你走了之后,野人们连续发动了四五波猛攻,把我们的子弹耗光了。刘猛当时已经醒过来了,跟他们带头下来的勇士扭打起来,最后被人砸了脑袋拖出了洞口。我们被抓上来之后就再也没见他。恐怕……”
“我呸,”王清正用后脑勺磕了四眼一下,“你少给本少爷嘴欠。我告诉你,刘猛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指不定一会儿端着冲锋枪就上来了。”
四眼一听,也用脑袋反磕了回去:“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见过谁脑袋开花还能冲锋陷阵……”
两人谁都不服谁,硬是用脑袋干上了。我深知秃瓢这次生机渺茫,心中一下子充满了愤怒和懊悔。胖子跟他们两个绑在一块儿,并没有参与这场幼稚的争吵,而是一反常态地对我说道:“兄弟知道你心底里在想什么。老胡,哀伤和悼念都是以后的事,咱们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先活下去。否则,刘秃的仇找谁报?林芳那个死丫头谁来抓?”
我被横穿在木杆上,脑袋因为长期吊挂有些充血,眼眶不知为何有些湿润。我对胖子说:“他们认准了我是领头的,一会儿必定先拿我开刀。你尽量保持低调,逮住机会就带这两个小的先跑。不用担心我。”
胖子鄙夷道:“换成是我,你能丢下我跑吗?肯定不能是不是?这种冒充龟孙子的事谁乐意谁干,反正胖爷我绝对打死也不做逃兵。”
我回忆起以往的种种险阻,多是与天斗,与地斗,与往者斗。鲜有像今天这样有面对整个野蛮人部族的机会。以前当兵的时候,我们也曾经受到过被俘后的训练,大多是教导我们,要向革命烈士们学校,打死不能招,屈死不能降。最好在面对枪决的时候能像刘胡兰那样,高喊一句毛主席万岁。可眼下,敌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