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鹌鹑(第2/4 页)

显示器上的数字明明白白,374。

何弈权当没看见,问道:“你和老师请了多久的假?”

“不知道,”迟扬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摸了摸鼻子,“……我当时跟她说,在校门口捡到个病倒的小班长,顺路带回来了。”

“那她怎么也不……”何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想问班主任怎么也不联系自己,又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低下了头。

“嗯,她没有你号码,打也是打给你父母了。”

这种情况下联系父母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不用说也知道了。

迟扬看他低头,以为他心情不好,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脖颈——这是个极具安抚意味的动作,何弈似乎很喜欢,即便不说出来,也会无意识地松出口气,放松地贴近他。

何弈却出乎意料地没什么情绪,至少在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那双眼睛黑而澄澈,目光是温和的。

“我和你说过我父母的事吗。”

他的语气其实没有询问的意思,迟扬也就不接话,静静地等着他说。

“也不是什么多有趣的故事——至少比起境遇起伏,更多的是个人天性使然,”他说得很晦涩,像是在背诵自己的日记那样,说到一半又抬头看了迟扬一眼,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但我还是想讲给你听听……”

他等了太久,太想要一个可供倾诉的出口了。

迟扬听着他发哑的嗓音有些顾虑,却还是心领神会,没有阻止:“你说,我听着。

“嗯……我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伪君子,”何弈点点头,语速很慢,似乎在斟酌措辞,“他有钱,家境不错,受过良好的教育,年轻时大概很有魅力……”

“而我母亲,怎么说呢,她长得很漂亮,曾经是小有名气的伴舞演员,退隐前还得过等级很高的奖……但她并没有什么野心,在遇见我父亲之后,也就是二十五岁那年,他们热恋结婚,她随之选择了退隐,成为全职太太。”

何弈说话的时候不徐不疾,有种让人不自觉静下心来听他叙述的魔力,这番话也文气而条理清晰,写下来放进自传体回忆录里都无可厚非。

迟扬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后颈,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接着说吧。

何弈清了清嗓子,感冒带来的咽痛还未减轻,他却执意想说完这些,仿佛这个口子历经纠结才打开来,不抓紧时机就又要闭上了那样。

“……她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会是她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