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那九个字，把范离的胃口彻底吊了起来。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就是如此，一个古玩，如果你一丁点儿头绪都没，完全摸不到它的来龙去脉，也许就没兴趣再继续追查，反正它也是个古董，总是能值一大笔钱的。但是，如果你知道了它的一点点故事，就会感觉到它身上沉淀着的沧桑与历史，就想要再挖出更多，想要彻底地了解它。

别说是古玩界的爱好者，就算是外行人，对于古玩的态度往往也是如此。

李辉这一招吊胃口，搞得范离的心里像有一千只小手在抓挠，痒得不行！

他只好放下自己的狗大户装逼脸，露出一幅要奉李辉为师的恭敬态度：“李先生，这鼎上可不止九个字啊，后面还有许多，请您再费点心思，都把它们译出来吧……”

李辉摆出高人嘴脸，摇头道：“我刚才没说过吗？后面的完全认不出来了，太难。”

妈蛋，骗人也没你这样骗的！范离差点就要跳了起来，这货嘴里说着“后面的字太难”，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这几个区区渣渣字，老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要骗人也摆个专业点的表情吧，不带你这样明骗的。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钱了，但是李辉刚才又说不要钱，这就有点麻烦了。莫非，是非要我亮一个合适的数字他才肯松口？范离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支票本，刷刷刷地先填了个十万：“李先生，烦请你劳劳神，再认认吧……”

MDZZ，一出手就是十万，老子好想要啊啊啊啊！李辉心里有个声音在惨叫，只要开口说几句话就能赚十万块，这么好的事到哪里去找？差点就他喵的要答应了。但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设个局，看看西思雨究竟有没有问题，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收钱……

只好强忍着要去接支票的冲动，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真的认不出来，唉呀，好难好难，认不出啊认不出。”

研究会的老头们都是人老成精，他们虽然很想知道鼎上写的什么，但看到李辉那成竹于胸的表情，嘴里说的却是泄气话，就明白他有自己的考虑了，老头子们摇了摇头，各自散了，不再来墨迹。

范离也是商场老油条了，当然也能看出来李辉那幅坚决不收钱，就是要恶心你的态度。

他苦苦冥思：奇怪了，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吗？应该没有啊？虽然西思雨是我派到他身边去套他话的，但他应该不知道，那他不应该有敌视我的理由。莫非，他是那种讨厌与有钱人打交道的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