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66絮絮叨叨:“完蛋了完蛋了,这疯药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深山里瞎逛什么?这下好了,被你一道气劲掀了个正着,脑袋上碗大的包,现在躺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他怎么去找萧芜?他不去找萧芜,萧芜的筋脉和修为就复原不了,修为复原不了,我的任务就会失败,宿主你也回不去了呜——”
它独自碎碎念,俨然带上了哭腔。
谢枢抬手按住额角,倦怠的揉了揉:“好了,66,也不是没有办法。”
小系统灰心丧气:“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总不能用担架架着它去找平芜君吧?”
谢枢将它放上肩膀:“没事,和我来。”
*
无妄宫,药堂。
自打上次离开百步亭,吴不可彻底陷入了龟缩状态,终日呆在药堂炼药,闭门谢客,成了无妄宫的隐形人。
迫于谢春山的震慑,他自个去找薛随领了罚,薛随听完前因后果,没敢放水,罚的结结实实,吴不可现在还属于半瘫状态,和疯药师同病相怜,两人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外头小童通传,说宫主驾临时,吴药师的第一反应就是坏菜,上回百步亭那事儿还没完,他吊起一口气,颤颤巍巍下床,正准备扑到谢春山靴子前头假哭一场以表忠心,又听说宫主绕过他这院,往疯药师那头去了。
吴不可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头的疯药师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邋遢惯了,屋内都是杂草泥土,药篓和贮藏发酵用的陶瓷瓦罐堆叠起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他只能顶着满头大包,看着他们尊贵的宫主一撩衣摆,施施然站在了他的床头。
疯药师虽然疯,却并不傻,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还是分得清楚的,当下人也不疯了,恭恭敬敬的对“罪魁祸首”行礼,讪讪:“宫主?”
谢枢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道:“我听说你那有个方子,可令断脉生息?”
“有是有,您这是……”
谢枢高冷道:“不必多问。”
以谢春山的身份,和薛随吴不可还有周旋的必要,至于疯药师,还轮不到谢枢演戏。
“诶诶,好。”
疯药师手里古怪的方子很多,都是没找人试验过的半成品,宫主问话,他也不敢私藏,当下恭恭敬敬的奉上一罐药草,连带一本皱皱巴巴的小册子:“宫主,都在上头。”
谢枢接下药草,翻了翻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