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夫人双唇微颤。定定神、干涩合抿一下,她强令自己恢复了心绪,脸上也有了些许的血色。
“让夫人与你恩义薄然,你自是不愿她得逞的。”
她冷笑,似是看透了我的虚张声势是在吓唬她一般。一语道破了我救她的“用意”。
就算是我和姬绾处到如此光景是因为我们的感情本就不牢,可我们反目的导火索也是因为赵夫人的生死,我忐忑着友情帮她维持正义,她竟然这般…
我压抑怒气,冷冷质问:“奴妾愚钝。然则对于奴妾来说——无子无势的让夫人好相处呢,还是子嗣殷实、前朝有撑的您要谨慎以敬呢?”
赵夫人本就浅薄的笑意寂寥的挂在了脸上,她清楚的,不管是谁,对付姬绾要比对付她轻松的多,所以我放弃这个能够打击她的好机会只为去恶心一下姬绾,实在是不太说得通的举止。
看着静夫人阴晴不定的脸,我知她在意了我的话。
“夫人明白奴妾善意的本心了?”
我话中有开玩笑的语意,可是任谁在这个环境听来都不觉得好笑。
静夫人更不觉着好玩。
“你想如何?”
她整个人都绷紧了看向我,满满的警惕之意。
赵夫人继续问,我继续回答。
“班木公子有三昆弟,这在战——秦国本是绝佳的好事,然则有利必有弊,一荣俱荣的道理夫人定是知晓的。
如果班木公子真的成了作恶者,那远在边塞、本就得知了夫人之状心神不稳的将闾公子与年幼的召夸,还会受得前朝的追捧和王上的重视吗?
奴妾善心好意,保全夫人您与三位公子、一位公主,做得如此好事,不过是想求夫人您高抬贵手,以后不要介意奴妾无公害的存在便是。”
赵夫人怒极反笑,必是觉着我给她讲了一个极其好笑又令她无语的笑话。
“哼,你会这么好?
本宫立足秦王宫如斯年许,即便是有过,王上也会念了旧情从轻从巧发落;
吾众儿身为大秦赢氏血脉,前朝有功、王宫有情,岂会真的怕了你?”
赵夫人说的对,我也只是这会儿想到了这个点说出来了而已,我对于秦王宫的人来说,毕竟只是个齐国来的可有可无的外人,要我去撼动赵夫人的位份、扳倒嬴政的亲子——借我十倍的力量我也没有底气。
心里明白,可我说出来就真的怂了,于是我硬咬了牙关转了语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