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絮宗外的城池因琼廿一那扩大许多倍的赌坊而逐渐有了人烟,不过数年俨然成了小城池,且还有修士在此定居。
相重镜整日研究法阵、练剑、双修,长此以往也觉得无趣,索性提议收个徒弟带带。
正趴在窗棂上看话本的顾从絮大吃一惊,道:“不行。”
相重镜在院中练剑,白絮围绕周身,被剑风带得呼啸而去,悄然破碎。
听到顾从絮的拒绝,相重镜干净利落地收了剑,走到窗户旁,和顾从絮隔着窗棂,淡淡道:“怎么不行?”
顾从絮肃然地拿话本给他看,相重镜随意一瞥,就瞧见那上面偌大的“师徒旖情”。
相重镜:“……”
相重镜幽幽道:“劳烦,我已经是有道侣的男人了。”
再说了,偌大个九州,有谁敢对相剑尊生出古怪的念头,除非是想成为恶龙盘中餐。
顾从絮看话本看入了迷,总觉得有人觊觎他道侣。
不过最后顾从絮见相重镜无聊得总是往玉絮宗外跑,便只要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还顺道收了丰厚的报酬。
开春后,九州无数门派听说相剑尊要收徒入玉絮宗,纷纷将天赋极佳的弟子送入玉絮宗,妄图得到相剑尊青睐。
前来拜师的少年有数十人,一个个意气风发,全都是整个三界九州的天之骄子。
相重镜坐在高台上,眯着眼睛看着下方叽叽喳喳的活泼少年们,并不觉得厌烦。
当年若是没有三毒那档子事,自己或许也会像这些少年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不必背负什么,也不必费尽心机去寻自由。
相重镜轻轻叹了一口气,本能去寻顾从絮,只是从前两日起,顾从絮只说了句要出去玩就就不见了。
玉絮宗收徒之事传遍九州,宋有秋满秋狭自然也到了,这次铁海棠也撑着伞跟在后面,瞧见相重镜兴奋得满脸通红,开心地扑了过来。
“剑尊!”
铁海棠这些年已经修为大涨,不必被困在那棵槐树下,撑着伞隔绝日光也能走遍三界了。
相重镜含笑看着她,抬手招来一片云将暖阳遮挡住,省得晒伤了她。
铁海棠心暖得不行,只是她知晓相重镜已经合籍,对她的好也只是当友人,并未觉得难过,只是经常在槐树下大骂恶龙好狗命。
她只是鬼魂,从不会奢求太多温暖。
铁海棠站在相重镜身边,脆生生地道:“剑尊今日准备收几个徒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