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拉斐尔先生看到马普尔小姐正向他和他秘书坐的地方走过来,便暴躁地说道,“甭管走到哪儿,都会有只老母鸡在你脚边碍事。这帮老太婆跑到西印度群岛来究竟想干吗?”
“那您觉得她们应该去哪儿呢?”埃丝特·沃尔特斯问道。
“去切尔滕纳姆[1],”拉斐尔先生不假思索地说,“或者伯恩茅斯[2]。”他提议道,“要么就去托基[3]或者兰德林多德韦尔斯[4]。可选的地方多得是。她们喜欢那种地方——她们在那儿会很高兴的。”
“我猜她们也不是经常掏得起钱来西印度群岛,”埃丝特说,“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么命好。”
“说得没错。”拉斐尔先生说,“你就继续损我吧。瞧瞧我,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哪儿都不舒服。你一点儿都不愿意帮我缓解缓解!而且你还什么活儿都不干——你为什么还没把那些信件打出来啊?”
“我还没找着时间呢。”
“那你就接着干吧,行不行?我带你来这儿是为了让你干点活儿,不是让你干坐着一动不动地晒太阳秀身材的。”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拉斐尔先生的言辞令人难以忍受,不过埃丝特·沃尔特斯已经为他工作了好几年,她深知拉斐尔先生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是个几乎一直在忍受着疼痛折磨的人,说几句难听话是他发泄的一种方式。不管他嘴上说什么,她都能够泰然处之,不为所动。
“多美的夜晚啊,是不是?”马普尔小姐在他们身边停下来说道。
“谁说不是呢?”拉斐尔先生说,“我们就是为此来这儿的,不是吗?”
马普尔小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您这话也太严厉了。天气当然是个很英国式的话题,人会忘记——哎呀,这卷毛线的颜色拿错了。”她说着把针织袋放在花园的桌子上,快步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杰克森!”拉斐尔先生大喊道。
杰克森应声出现。
“带我回屋去,”拉斐尔先生说,“我现在就要做按摩,不然那只咯咯叫的老母鸡又要回来了。尽管你那按摩对我其实也没什么好处。”他又加上一句。说完他就让按摩师娴熟地帮他起身,扶着他走回他的小屋里去了。
埃丝特·沃尔特斯目送着他们,接着她转过头来,恰好看到马普尔小姐拿着一团毛线走回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希望我没有打扰你吧?”马普尔小姐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