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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阶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眼。是刺骨的寒冷把他从“死亡睡眠”中拉了回来。
能睁开眼睛,说明肌体还有对寒冷的警惕,但其他同伴还在深深的睡眠中。他一个人一个人地确认了一下:都在睡眠中而没有死亡。
到底是什么时间了?
高阶看了看带有夜光的手表:从刚才算起,已经睡了3个小时以上了。这次疲劳已经深深地“打击”了肌体的深髄,完全像患了一场重病一般。但高阶欣慰的是,他知道毕竟从死亡的边缘逃了回来。
现在这个位置肯定是屏风岩的上方。从这里再向上走就不会有更多的困难了。
假如天气再持续恶劣,有了这些食物,便可以使全体人员坚守在这个宿营地里。这里是安全的城堡。
突然高阶感到洞外有了一丝亮光。那个亮度不像是刚才自己夜光表上的亮度。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洞口,把冰镐拿在了手里。他看到了一片难以置信的情景。
那是蓝色的、被冰雪冻结后反射出的大寺院形象。那是被风风雪雪打磨后除去了不必要的“毛坯”的、以山峦为骨架、高耸入云的苍茫的“建筑”。
它映照在高阶的视网膜中使他产生了一种撼人魂魄的力量。它是那样的清澄、透明,在月光中显示着一种威严的冷峻。那种冷峻给高阶一种寒气通人的感觉。
它完全是一种剔除了柔软的坚硬冷酷。它那夜色中坚硬的裸身给人一种恶意的美。
高阶连忙闭上了眼睛,仿佛那神灵般的强光使他感到视网膜都受到了灼伤。
他认为是被月光“灼伤”了。
突然一阵明亮——
高阶不禁心中一惊。西高东低的低气压就要解除了,从刚才的天象上看,除去心灵的感应外,应当开始了一个晴好的天气周期了吧。那时的救援活动将会大规模地展开。
“救命呀!”
突然高阶听到了从洞穴里传出城久子尖厉的喊叫声。高阶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快步闯入洞里,他看到三个男人正围着城久子。
“干什么?”
“是谁、是谁……”
说话人的声音颤抖着、语不成句。
“冷静点!‘谁’怎么了!”
“不知道是谁……在我睡觉时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掐住了脖子?”高阶一下子惊呆了。
“到底是谁?”
“不知道……我睡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