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拉着老兰头的手:“阿娘说了,你们为国尽忠,腿脚不方便,回去不能自己耕种,家里又没有亲人供养,只要你们还活着一日,公主府就供养你们一日,你别走,我还要和你学射箭呢!”
说起公主的话,老兰头就老泪纵横:“我的哥儿啊,你真是和公主一个样儿,这么软的心,将来会被人欺负的啊……公主啊,你怎么就忍心走这么早呢,哥儿没你护着,可怎么行啊。”
几句话说得一群老兵也都落了泪,个个都抹起眼泪来。
一旁撑着伞的青茶有些脸上过不去了,轻轻咳嗽了声道:“瞧老兰头您这是老糊涂了吧,小侯爷再不济,有皇上照应着呢!公主大归时皇上亲口应的,任谁也不能欺负了我们小侯爷去!您这话说的,意思是皇上都护不住咱们小侯爷吗?还是这觉得我照顾不好侯爷呢?要回乡是你们自己请愿的没错吧?我也按例都赏了路费和养老银了,咱们侯府,可没亏待了你吧?”
老兰头嘴唇抖了抖,松了云祯的手,退后重新跪下深深磕了头下去:“不敢,青姑娘言重了,是我们不想拖累小侯爷,所以自请回乡,侯府对我们恩义两全……我们终身不负公主和侯爷对我们的厚爱……”
青茶脸上这才有了些得色,扶着云祯道:“吉祥儿,人老了就会思乡,咱们大雍呢讲的就是个狐死首丘,落叶归根,如今厚厚地赏了他们,衣锦还乡,也是全了你爹你娘的一片恩义了……”
云祯怔怔站了一会儿,却忽然往前走,站在了老兰头跟前:“兰勇勋。”
老兰头一怔,反射性地应了声:“到!”
云祯道:“你曾经跟着母亲参加过大小战役十八场,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哪怕瞎了一只眼,说射左边,绝不会射右边,景川四年,你一箭射穿了胡首布鲁的脖子,大雍以少胜多,你立头功,只可惜是乐籍,封赏只能落在了母亲身上,母亲十分惋惜,厚厚赏了你,额外替你请求脱了乐籍,从此为良身。”
老兰头热泪盈眶:“是,公主之恩,我永世难报。”
云祯却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走到了下一个枯瘦男子跟前:“方青索,你为胡人与雍女所生,因为不堪凌虐逃回大雍,被母亲收留,参军入伍,随母亲七进七出胡原,出生入死,对胡原地形了如指掌,善观天象识天气,善识路,立功无数。”
方青索深深俯下身子:“青索一身所学包括名字全由公主赐予,恨不能将寿命换予公主。”
云祯却又走向下一个:“劳平,你力大无穷,有军中大力士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