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凡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是阿远要是出了一点事,我跟你没完!”
她永远都记得闯进聂祖安房间时的情形,房间一片凌乱,阿远近乎不着寸缕地躺在那张豪华双人床上。屋内光线很暗,聂祖安已经不在了,空气里却混合着烟味儿和蜡烛燃尽的气息,烈酒呛鼻,冲得人脑子都要炸开。
只见阿远双目紧闭,脖颈靠在床边,头往后仰,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地上,不知死活。
安然心如刀绞,赶紧让当时的男助理去帮阿远穿好衣服,却听见助理哆哆嗦嗦地说:“安然姐……”
“动作快点!”她自认为镇定而理性,此时疯了似的凌厉呵斥道。
“床上有血……”助理手忙脚乱地帮阿远穿好衣服。
安然的脸色忽然暗了,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压低声音命令:“你先出去,在门口等着,联系好医院。”
“好……”助理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房门重新合上,安然半跪在床边,见阿远微微睁开眼,皮肤泛着诡异的苍白,眸光只剩无穷无尽的灰暗,他的喉结动了动:“安然姐,我以后该怎么面对恺凡?”
即使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惦记着恺凡。
安然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试图扶他起身,却被他无力地拂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永远都没办法跟恺凡在一起了。”
恺凡有洁癖。
脏了东西从来都不碰。
安然的视线已经模糊,浑身控制不住发颤,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视线之余瞥见阿远后脖颈,白皙的肌肤泛着一道道的伤痕,像是用小刀划开的,又像是灼伤,血液已经结痂,泛着幽暗的猩红。
安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起刚刚的助理说床上有血。
这只是冰山一角,可想而知他身上还有多少伤。
聂祖安这个变态!
她泣不成声地说:“阿远,我带你离开——”说着,她将他抱起来,却发现他纹丝不动,她朝阿远嘶吼,更像是苦苦哀求:“阿远,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不要折磨自己,我求你,算是我求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