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谢谢你的邀请。”薛曼姿说,并以女人的敏感立刻察觉,“染头发了?”
庄凡心染了黑发,不似天生的深棕色温柔,但衬得皮肤更白,有股水墨般的沉静清冷,他颔着首,露出耳垂上熠熠闪光的方钻耳钉。
薛曼姿问:“这对耳钉……”问到一半,猜到了。
顾拙言承认:“我看他有耳洞,就送给他戴了。”
庄凡心反应片刻……这耳钉原本是薛曼姿的?老天爷!他无措地瞪大眼睛,抬手欲摘,可是戴过的又不能归还,手臂滞在半空不知何去何从。
怎料薛曼姿并未责怪他,只不悦地教训顾拙言:“你懂不懂事儿?送东西不自己挑、自己买,拿现成的,涵养都丢哪里了?”
庄凡心难言情绪,像是大吃一惊,或者受宠若惊,他管不了顾拙言了,只顾自己懂事儿:“阿姨,还有一小时才开始,我带您去休息室吧。”
人生际遇的确奇妙,当年在艺术展上薛曼姿第一次见庄凡心,识破两个小孩儿的地下情,兜转十年,如今她来参加庄凡心操办的秀展。
将薛曼姿送到休息室,顾拙言跟着庄凡心去后台,在廊上走,庄凡心矜持全无:“这对耳钉居然是阿姨的,你怎么能拿来给我?你当时怎么想的?啊?还不告诉我一声!”
顾拙言说:“我玩儿大富翁赢的,就归我了啊。”
“你少来!”庄凡心摘下来,“我刚才吓死了!尴尬死了!”
顾拙言一步挡在前面:“摘它干什么,我妈都看见了,摘下来她以为你嫌弃呢。”拈起一枚,拨开那耳际乌黑的碎发,重新戴上。
庄凡心好忧愁:“阿姨没有生气吧?”
“没有,不聊我妈了行不行?我又不是妈宝。”顾拙言捧住庄凡心的脸,顺着鬓角向上,风揉流云般抚弄细密的发丝,“漂亮是漂亮。”
这词叫人害臊,顾拙言又说:“瘦了一圈,这几天怎么过的?”
每天仅睡两三个小时,记不住吃饭,生生操劳所致。庄凡心绷着弦儿还好,此刻一缱绻便有些撑不住,环着腰往顾拙言胸前靠,脉脉的:“你穿这身真好看。”
“是你手艺好。”一周没见,四下无人,顾拙言忍不住低头偷香。
将要吻住了,廊上打开一扇门,陆文冒出来:“哇靠!”
顾拙言气得翻白眼儿,揽着庄凡心走过去,想揍一拳却没下得去手,陆文减掉了五公斤,整个人瘦高瘦高的,那股荷尔蒙味道下多了一丝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