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的箴言。”
他若早点回来,她一个老太婆也不至于苦苦支撑这么久。
陈三郎泫然欲滴,“孙儿虽身在外地,但一颗心却无时无刻不想着陈家。”
瞿老夫人拍拍陈三郎的手背,“奶奶知,奶奶知道。”
陈三郎眼尾泛红,看上去比姑娘都柔弱,手背抹了抹眼泪,“显金妹妹是个能干的,铺子上的事眉毛胡子一把抓,孙儿久不在家里,也没从小学过做纸,自然不比她服众——可孙儿好歹也是陈家的子孙,显金妹妹张口要么是叫孙儿卷起袖子做纸,要么是去庄头跟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夫采买稻草、树皮……这些活儿,她怎么不去做?”
瞿二婶默默别开眼:人家怎么没做?没见今天人家还围着围兜来的吗?一身的纸浆酸味,一看就是刚从池子边上下来。
陈三郎泪眼婆娑,小小的眼睛里涌出旺盛的泪意。
有种腿毛大叔跟你撒娇的不适感。
瞿二婶继续将目光移得远远的。
瞿老夫人听陈三郎说完,语重心长地握住陈三郎的手,“那丫头在几间铺子上苦心经营了好多年,你看得见的李三顺、董管事、赵德正,都跟着她干了很久了,你一去纵是有我口令,下头那些经年的老人不听便是不听,谁说都没用。”
“咱们还不如徐徐图之,你先把脸混熟,把姿态放低,把能力拿出来,等时机到了,贺显金那丫头被你收了房,你名正言顺地就可以接下她手里的人、财、物。”
瞿老夫人把话说得很透。
这些话,在陈三郎刚回来时,她就在祠堂说过,只是当时没说得这么直白。
如今她带着孙儿看到铺子里贺显金的地位了——瞿大冒这种级别的管事,还要给那死丫头倒茶!还是备下的那丫头惯喝的茶!
这些话,她不讲透,也不行了。
听到“收房”二字,陈三郎条件反射地涌上嫌恶之情。
“……当真非要收用吗?”陈三郎眉毛拧成一团,“孙儿实在不喜这样的女子,太过强势,又太有主意。”
准确的说,所有的女子,他都不喜欢。
能和她们说上话,但真是涌不出那股繁衍的欲望。
母亲要为他说下舅舅的长女芹娘,他真是有苦说不出,毕竟正妻是一定要娶的,不娶正妻,他做什么都举步维艰。
但是,还给他塞一房妾室,而且是他最讨厌的那种类型的姑娘,他是真不想要。
陈三郎放软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