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蓓还在国内?”夹在书页间的干花标本被拨得一颤,孟江遥意外地抬了抬眼皮,“唐亦知道吗?”
女管家张口。
孟江遥却低回去,重新理正标本里的花瓣:“他张狂归张狂,但不会犯这种错。他一定知道。”
女管家:“确实如此,事实上,邹蓓落脚的地方都是他让人安排的。”
“嗯?他安排的?”
女管家:“对,我也觉着奇怪。唐亦这几年的行事风格一贯是不留情面,放任这么一个明着敌对过的人在国内,不像他。”
“……”
孟江遥皱眉,把标本本子合拢,若有所思地放回到一旁的扶手箱里。
唐家这辆标志性的长轿车正平稳行驶在傍晚的北城主干路上。
今晚成汤集团高层和董事会内安排了一场小型餐会。明面上说是加强管理团队交流的团建活动,事实上与会的都清楚,不过是一场小换血后的例行巩固和秩序重整。
作为成汤集团明面上的第一股东,孟江遥就算不再直接参与集团管理,但这种场合也必然在受邀之列。
女管家看得出孟江遥的困惑,在旁边小声揣测:“或许是邹蓓用接近收买的价格,向唐亦转让了股权?”
“邹蓓当然想,但利益诱惑对唐亦没用,”孟江遥说,“不然她也不会求到我这儿了。”
女管家说:“可能不只是利益,也有情分考量在吧。把自己的亲弟弟和名义上的母亲逼得流亡他乡,于情于理都不好听。”
“情分?”孟江遥差点笑出来,“你还觉着唐红雨是他出于情分才留下来的?”
女管家犹豫地说:“毕竟这两方落魄时候,都没有其他能和唐亦做交换的条件?”
“一定有,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孟江遥幽幽道。
女管家问:“那要不要我再让人追查下去?”
孟江遥摆了摆手:“算了,让人盯着邹蓓吧。”
“她现在除了那笔股份转让的钱款外一无所有了,还需要在意吗?”
孟江遥摇头:“她虽然蠢,但野心这东西可不好灭,就当是以防万一了。”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孟江遥在女管家的陪同下抵达那间私人会所。车牌号码一录入停车场系统,带着“孟女士”三个关键字的信息就发到会所经理那儿。
孟江遥从电梯出来时,对方已经毕恭毕敬地等在外面。
“没想到您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