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听到杜云海说他们的女儿还活着,先是一愣,当看到那个自己亲手为女儿缝制的香囊时,眼里流露出的神情无比的复杂。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
“事到如今,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杜云海手拿着香囊,深情一望,无奈的说道:“青儿,实不相瞒,当年之事我对你有愧,但我身在庙堂, 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出连自己也痛恨的抉择。”
见冥青的神色有改,杜云海接着说道:“旧事已过,对错都已无法挽回,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是如今,大恒时局动荡,月族叛军勾结异族已经兵临城下,北境城已经是岌岌可危!”
“哼,这些与我何干?”
“这些事的确都与你无关,可飞燕她现在正在城中。”杜云海带着些许祈求的语气说道:“天人已经来了北境城,给我的选择并不多,并且无论我怎么选,其后果都有可能会牵连到飞燕,眼下的局势我没办法再护她周全了。”
杜云海句句恳切,字字真情,以至于两行热泪不自觉的就顺着脸颊滑落。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冥青杀意收敛了一些,冷冷的看着杜云海问道:“你跟天人之间有些什么勾当?”
“我跟天人之间的事,你不必多问!”杜云海紧握着香囊说,“答应我,带飞燕走,走得越远越好!”
冥青并未立即回答,她带着复杂的眼神紧紧盯着杜云海许久,终是没能从其中瞧出半点东西。
四周的那些眼睛渐渐闭上了,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呢?”
冥青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我有我的职责,你不必多问!”
冥青脸色平静,淡淡的问道:“还是选择了你所谓的黎民苍生,而置骨肉于不管不顾么?”
杜云海没回答,又或许这一问他根本就答不上来。
若为臣,他杜云海是刀,一把承载帝君意念的刀。若为官,他杜云海是盾,一面饱含黎民希望的盾。若为父,他杜云海是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在至强者的生杀予夺面前,他杜云海是刀是盾都无关紧要,参天的大树又怎会在意蚍蜉的姿态。
因此,他杜云海其实也不过只是天人眼里的蚍蜉罢了,哪里有他能够选择的余地。所谓的三天,也不过是因为他尚有一丝价值,一旦失去这根细如发丝的救命稻草。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杜云海,即便是整个北境城乃至大恒天下,只要天人愿意,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