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现在说出,她太过于干净懵懂,他不愿她看到自己正人君子表皮下那些咄咄逼人的欲念。
那样会吓跑她。
他温言道:“别怕,我并未误会表妹品性。但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
“莫非,你想将来和二弟成婚后,与他共枕而眠,却依然和我做一样的梦?”
“有那些梦横在我们三人之间,表妹以为,我们之间还能清清白白?”
他说话不疾不徐,清冽的声音因刻意放柔和而变得温润。
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崔寄梦完好的衣衫上划一刀。
她只觉得衣不蔽体,就像梦里一样,每一寸肌肤涤荡在他澹然的目光里,非但未冷静,反逐渐发烫。
她身子抖了一下。
这一句句露骨的话若从别的男子嘴里说出,是放肆撩l拨,但谢泠舟为人本就端肃正经,说话的语气又太过平静,这些话经由他问出,反而有点问责的意味。
好像在和她探讨公事。
可他这番话一针见血,二舅母大概只是一时有心结,按往常她的脾性,过几日便会热络如初,如无意外,她未来是要和二表兄成婚的,外祖母已经在着手准备了,等明年外祖父孝期过后,她就该备嫁了。
难道她要像大表兄说的那般,躺在夫婿身侧,做着和他兄长一样的绮梦?
日后三人每次碰面,她和大表兄呼称夫兄、弟妹,却都心照不宣地想到那些有悖伦常、荒l淫无耻的梦。
即便他们各自守礼,保持着距离,这对二表兄也不公平。
她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声音,学着谢泠舟那样,无比正经道:“我自然知道,更不想对不起二表兄,先前我倒是听过一些奇闻怪谈,有人会做关于前世的梦,也有的梦是发生在旁人身上,却被我们梦到了,还有可能……”
她卖力瞎编着,刻意将他们与那些梦撇开联系:“还有可能,我想……大概是在上次落水时,我们撞着邪了。”
说完崔寄梦才察觉失言,她是知道了救她的人是大表兄,可她并未明说。
若说梦境虚无并非现实,他们之间勉强还算清白,但戳破了落水这层纸的话,他们在现实里……其实也越礼了。
而且很过分,毫无阻隔地越礼了。
在水下的回忆铺天盖地袭来,手心和心口似乎有了触感……
崔寄梦恨不得痛扇自己一巴掌。
谢泠舟好整以暇地看她,她一紧张,心思便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