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几位王爷是自己找死,还是朝廷杀鸡儆猴,于他们而言,都是血淋淋的先例。
宴席持续了一个时辰,有些藩王醉了,年纪大的则连连哈欠,强打着精神。
元祐帝吩咐陈敬宗:“午宴只为叙旧,驸马送诸位王爷去京驿休息,晚宴时咱们再共议国事。”
众藩王齐齐行礼。
陈敬宗送他们出宫,宫里不好多说什么,到了京驿,这一帮藩王就把陈敬宗围住了,希望驸马爷先给他们透露点消息,究竟要商量什么国事,莫非朝廷要撤他们的藩了?
陈敬宗扶住头发全白的秦王,一脸无辜地对众王道:“这事我真不知道,我在卫所当差,最近光顾着捋顺咱们这一家子亲戚关系了,长公主天天考我,说错一个就要罚跑一圈,有次我也好奇,问她皇上叫宗亲们进京所为何事,结果我才问出口,长公主就罚我跪下,怪罪我不该妄议朝政!”
众王:……
虽说长公主的威风早就传遍天下,可你好歹也是首辅家的亲儿子,长公主不告诉你,你就不知道去问你爹?
有人试探地提了下陈阁老。
陈敬宗脸色一沉,后来又顾忌不好太落了一位王爷的面子,他勉强和气地道:“我跟他没什么话可说,哪位王爷想见陈阁老,我倒是可以为你们带路,亲自把你们送到陈府去。”
众王:……
他们这一路进京,各地的小知县都不敢凑得太近,唯恐被朝廷安个“勾结藩王”的罪名,今日他们敢去陈府求见陈廷鉴,陈廷鉴就敢亲自绑了他们送给朝廷!
“没事了,驸马请回吧!”
陈敬宗走了,还有戚太后、元祐帝派来的宫人们盯着,众藩王也不好聚在一块儿,各自回别院休息。
陈敬宗先去宫里交差,因为晚上的宫宴没他们夫妻什么事,他接了华阳就回长公主府去了。
到了栖凤殿,华阳问他众藩王的表现。
陈敬宗:“有几个老狐狸,有几个酒囊饭袋,还有一些看不出真老实假老实的。”
再厉害的祖宗,也不能保证子孙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像已经被废掉的湘王、豫王,放在普通人家都是没出息的纨绔,只是他们多了一层藩王的尊贵身份,因为贪财贪色而犯下的恶便要远重于普通纨绔。
也就是说,这次宫里要推行新政,只要说服了那些精明的藩王,其余的酒囊饭袋自然就顺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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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二十一位藩王再次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