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传来一声尖唳,像是猛禽。
谢允骤然抽了口气,倏地抬头,见几只猎鹰呼啸着盘旋而至。
北斗“禄存星”仇天玑,好熬鹰,出入必有猛禽随行。
等等,他们奔着霍家堡去岳阳容易理解,为什么会到华容来?冲谁来的?
不待他多想,北斗的黑衣人们已经旋风似的现身,所到之处宛如乌鸦开会,黑压压的一大片,往一处汇聚。
这时,有人带着哭腔嘶声哭叫道:“失火!失火啦!”
谢允一转头,见一处升起浓烟,哭号喊声叫人不忍卒听,他愣怔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那是他们客栈的方向!
他狂奔起来,满街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他艰难地逆着人流往前冲。
客栈已经烧起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北斗黑衣人,每个黑衣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小弩,上面装的不是寻常的箭矢,而是一根木管。
一匹马不管不顾地往外跑了出来,刹那间六七条木管对准了它,同时发出毒蛇似的黑水,那水溅在地上“嘶拉”一声,将泥土地面烧出一大块斑,跑动中的马哀哀地一声嘶鸣,身上同时有多个地方皮开肉绽,三步之内跪在了地上,抽搐两下,竟不动了!
谢允被互相推搡的老百姓们挤在中间,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一脑门热汗。
这时,几只猎鹰盘旋而落,一个身穿漆黑大氅的男人落在街角,伸出胳膊,接住自己一只爱宠,轻轻地抚摸着那鹰的脑袋,他长着鹰钩鼻子,一张脸叫人望而生畏,目光往人群中一扫,低低地开口道:“闲杂人等,不要碍事。”
话音未落,他蓦地一甩袖子,一股大力仿佛排山倒海似的扑面而来,将挤成一团的人们往后推去,好几个人当场站不住撞在墙上,立刻便头破血流,不知是死是活,然而别人好歹还都是往外逃,只有谢允要往里走,他正好当胸撞上那人掌风,身边都是人,躲闪已经来不及,谢允眼前当即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翡陪着吴小姐在医馆,这医馆地处偏僻,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里面只有一个老大夫,老眼昏花,说一个字要拖半柱香的光景,在那絮絮叨叨了半天“通则不痛”。开药方的时候可算要了他老人家的老命了,恨不能把脑袋埋进纸里。
周翡在旁边等得脚都站麻了,见他可算写完了,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我去抓……”
她耳根一动,听见了尖利的鹰唳。
周翡往外扫了一眼,疑惑地问道:“老先生,你们这平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