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指尖顺着纸上的一列字捋了捋问:“为何写‘料是’?”
一桩结定的案子,里头怎会有这么多模棱两可的表述。
范承律看了看杨臻指的地方,说:“这也是我与韦大人、方副将的猜测罢了,当初杨将军得知宋济民在兖州出事之时便吩咐人去调查,查到宋济民的常住地方才知他确实有个儿子。”
“为何要查?”杨臻问。若是被逐出府的家臣,怎么值得再去兴师动众的调查。
范承律摇头,坦言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我也是从杨将军的反应猜的,想来杨将军是知道宋济民有儿子才去调查的。”
“大人可知他为何被赶出将军府?”杨臻问。
范承律略懵,他从来没想刺探杨恕的私事,而且这都能算是杨臻的家事了,似乎回去问家里人比问他这个外人更方便。“杨将军当时只说让去宋济民家里瞧瞧还剩什么人、接济一下,旁的我们也没多打听。”他说。
看完末页,杨臻便把卷宗阖上了。
“怎么样?”鸿踏雪在一旁光是看着他看书就快睡着了。
“往巧了想的话,观音痣当年是跟宿离一起被救回去的,如今多半也是巫奚教中人,宿离能成教主,他大概也身份不低。这人通过杜三斤让嵬名刺杀闻太师,应该不只是替宿离出气这么简单。”杨臻说。
“还能是什么?”鸿踏雪什么都听不懂,就图一个嘴上的热闹。
“动辄跋前疐后的事,不值当。”杨臻说。
“啊?”鸿踏雪更不懂了。
范承律倒是能听个模棱两可,但他偏偏是那个所知最少的人。
“宿离不肯说?”嵬名岘看着杨臻。
杨臻轻笑:“那家伙要是不再作怪,我倒也无所谓他说不说。”
嵬名岘抬眼与面前人对视,他也无所谓。
范承律见杨臻看完卷宗便过去把那一堆文书重新摞起来捆好,只待稍后收起来。
“多谢范大人了。”杨臻道谢。
“公子客气,我也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范承律说。
“你们说,”鸿踏雪凑过来搭着杨臻,指了指卷宗上的表头“兖州府衙”四字说,“这兖州到底是什么奇妙地界啊,从前竟然能一下子困住咱们四个,老杨,蛮人兄剑魁,魔教教主,还有堂堂盗灵我。”
杨臻吓唬他道:“掳走你的是隗冶,如今的你见了他照样没辙。”
鸿踏雪反应了一下,立马缩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