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知道画中人就是柳竹秋。”
冯如月大惊,忍不住抬起头,朱昀曦缓缓转向她,露出一丝疲倦的笑意。
事情不言而喻,冯如月退去疑惧,代之以满心愧悔,膝行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哭告:“都是臣妾连累殿下,臣妾万死难赎其罪。”
她怕惊动旁人,拼命压低声气,汹涌的泪河冲花了妆容。
朱昀曦对妻子期望不高,杀人的主要动机也不在她身上,因此并无怨责。见她哭得伤心,顺手搂住拍哄:“爱妃莫怕,孤定会护好你们。”
他越是温柔,冯如月越内疚,怨自己不争气,总给丈夫添乱,闯了祸还以小人之心揣测防备,此刻恨不得以死报答,握住他的手忧泣:“现下宫里人都在疑心,若明日陛下追究起来该如何应对?”
李尚宫是庆德帝亲自委派的,突然身死,皇帝不可能不过问。
朱昀曦刚才还在为此焦愁,后来想通了,假如皇帝追究,也只会因为怀疑他有忤逆之意,避开这一嫌疑,杀几个奴婢算得了什么。
他镇定地扶起冯如月,一边替她擦脸一边暗示:“孤现在很不舒服,爱妃今晚留下陪孤,明日去跟陛下和太后说孤病了,这几日由你暂代孤去向他们请安。”
冯如月机智过人,立刻领会其意,忙伺候他宽衣躺下,派人去传御医来为他诊脉,是夜留下侍奉。
次日入宫,庆德帝果然问起李尚宫之死。
冯如月事先练习了好几遍,抱着为太子赴死的心情撒谎,表现还算自然。
“儿臣听说,李尚宫死前对太子说了很多大不敬的话,太子气急了才吓唬了一两句,不成想竟吓得她病发身亡了。”
派给太子的女官离奇身故,庆德帝当然疑心,但他与朱昀曦舐犊情深,又相信儿子不会干太出格的事,区区奴婢还不配做父子之间的芥蒂,准备就此带过。
他不计较,有人却借机兴风作浪。
第三天上午,李尚宫的寡妇女儿郁氏敲响长安右门的登闻鼓,声称母亲中毒身亡,请求皇帝查明真凶,为其伸冤。
那登闻鼓由卫队严密把守,上次柳竹秋去敲鼓也很费了一番心力,郁氏一介弱女子,能只身敲鼓自不简单。
按照宫里的规矩,宫女死后尸体须迁出宫,送往阜成门外五里处的静乐堂火化,等级低的直接将骨灰投入静乐堂里的枯井,品级较高的交与家属领回。
李尚宫死后尸体也被运往静乐堂等待火化,期间章皇后传下一道谕旨,称李尚宫为皇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