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谧君想了一会,虽然有意安慰常昀,但最终还是诚实的点头,“是,很难。”
常昀颓丧的再度将脸埋进了猫肚子里。
“小心它挠你。”褚谧君拽了下他的袖子。
“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为阿凇做些什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去尚书台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我要是和你外祖父混熟了,能劝他管管皇后也是好的。”
褚谧君一笑,“的确是这个道理。你若是去了尚书台,那见到外祖父的机会可就比我还多了。近来他老人家为财务之事烦忧,连续几日都歇在尚书台官署,我都好久没见着他了。”
“不过以我和皇后的地位差别实在太大了,恐怕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争名夺利,十年之内都未必能与她抗衡。”常昀还是颓然。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可以倒戈楼家的。”常昀忽然压低嗓音,朝她眨眨眼,“皇后逼我太甚,那么她的敌人就是我的盟友了。”
褚谧君折了根廊下砖缝里生出来的野草,懒懒的逗着黑猫,“你试试。”
“罢了,不试了。你会生我气的。”褚皇后正是猜到了他心中这点顾虑,所以才有恃无恐。
褚谧君是钳制住他的枷锁,只要她还姓“褚”,常昀就不可能走向别的阵营。
褚谧君犹豫着没开口,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气。未来的道路她实在捉摸不透,现在她就像是个目盲之人,摸索着步步前行。
可是对于常昀的决议,她又始终是不赞成的。
进入尚书台,等于是一只脚踏进了帝都复杂纷乱的朝局之中。他是以东宫皇族的名义听政问政,然而一旦他收敛起了从前的玩闹之心,认认真真的参与到朝政之中,再脱身也就不容易了。
好在常昀进入尚书台后,虽然忙碌,但依旧能挤出时间来看她。每日见他谈吐时神态如故,便知他还是那个恣意而烂漫的常昀,心境不曾改变。
在尚书台这样一个被称为国之枢纽的地方,消息灵通是毫无疑问的。褚谧君也得以从常昀口中知道了千里之外的北方战局。
局势不算好,但也不算不好。就是……胡人打不过来,而宣人也无力反击,就这样在边境僵持着。
“这很奇怪。”陌敦说。
他现在和褚谧君、常昀二人越混越熟,他们说话时,他也时常厚着脸皮混进来。常昀同褚谧君说边疆战况,陌敦也听到了不少。
“怪在哪里?”陌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