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日傩祭,公卿贵胄皆前往皇宫,却意外的发现,皇帝身边只有济南王,而不见另外两名宗室。
心思多的人忍不住开始揣测,夷安、广川二侯的缺席究竟是出于什么缘故,是否意味着皇帝已经从这三人中选出了足以做太子的人选。
褚谧君猜,大概很快就会有沉不住气的人会想尽各种办法去打探今日椒房殿内发生的事。
夷安侯没有出现在傩祭之上是因为他伤到了肋骨,眼下正在治伤,常昀没有出现则是因为他在挨罚。
他被皇帝罚跪在了椒房殿前,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宽恕。
“傩祭祛邪去晦,在这样一个日子,你别绷着脸。”站在她身边的新阳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褚谧君对新阳笑了一下。
承宣门下,数百人的傩舞规模浩大而壮观。褚谧君没有心思去看精心排演的十二兽舞,而是仰起头,专注的看着满天纷纷扬扬的大雪。
“你在担心云奴?”在喧闹的乐声中,褚谧君听见自己的表姊这样轻声询问道。
褚谧君微愕,旋即若无其事的否认,“表姊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想这雪下得真大,等会要是回去,一定不好走。”
“你就是在担心他。”新阳语气十分笃定,“我和你算是一块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得很。我只说你担心常昀,又没说你在担心什么,可你却说起了眼下的大雪,可见你是在害怕他跪在雪中会生病。”
褚谧君用力抿紧双唇,最终也没再反驳什么。
“云奴那孩子……”新阳轻叹了声:“总是做出让人惊讶的事来,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当时陛下那样生气,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在宣城姑母那也就罢了,没想到在帝后面前也……”
“胆大不是什么好事,看,这不就吃苦了?”
“我倒是挺钦佩他的。”新阳笑了笑,忽然往前走了半步,将褚谧君挡在自己身后。
“怎么了?”
“趁着眼下傩舞还未结束,你赶紧去吧。”
“去、去哪?”
新阳扭头朝她微微一笑,眉目间倒是恢复了些许少女时的娇俏灵动,“还跟表姊装傻呢,不放心某人就趁这个机会去看看他,记得在帝后接受朝拜的时候回来。”
“我……”褚谧君原本还在犹豫的,可那一丝犹豫就如同是滴入清水中的墨,起初浓郁,然而片刻之后,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朝新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