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我们办不到的事情,大人们更办不到。这个世界已被贴上了‘不可能’这一巨大的封条。你可别忘了,能够最终揭下这封条的只有我们。”
听了这话,大家不由得肃然起敬,噤声无语。
“你的爸妈,”头领这次对着二号说道,“仍然不给你买气枪是吗?”
“嗯。没有指望啊!”
二号抱着膝盖,以自我怜悯的语调答道。
“是说因为危险吧?”
“嗯。”
头领呸了一声。虽然是夏季,可他的面颊依然白净,上面凹陷着深深的酒窝。
“他们根本不明白危险的定义。他们以为,所谓危险,就是指现实世界稍微受到伤害、流了一点血以及报纸上大肆渲染的那些内容。那算什么?真正的危险是生存本身,舍此而无其他。因为生存本身实际就是一种令人头脑发狂的工作——生存本身只是一种单纯的存在混乱,但它可以于每个瞬间把存在解体并还原到原来的无秩序状态,然后以这种不安为诱饵,每时每刻都在力图改造存在。如此危险的工作无处寻觅。存在自身并没有不安,是生存硬把它制造出来了。社会原本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男女混浴的罗马式澡堂,学校则是它的雏形……因此,我们才被不断地命令。一群瞎子在对我们发号施令。这些家伙要把我们无限的能力搞得一塌糊涂。”
“大海怎么样?”三号登仍然固执己见地说,“轮船怎么样?昨天夜里,我的确捕捉到了你以前曾经说起过的世界内在的关联。”
“大海应该多少加以原谅,”头领深深地吸进一口从仓库穿堂而过的海风,接着说道,“的确,在为数不多的可以原谅的东西里,大海是可以特别予以原谅的。轮船可就不好说了。轮船之类与汽车有什么不同吗?”
“你不懂呀!”
“哎!”头领的小月牙眉间,流露出一种自尊心受到伤害后难以忍受的表情。那个人工描绘出来一般的眉毛总是让他生厌,可是,理发师却总想把他的额头和眼睑上方刮得干干净净。
“哎……居然说什么还有我不懂的事情?你怎么有想象这类事情的权利啊?”
“差不多该吃饭了吧?”
老实的五号提议。
大家各自在膝盖上打开了盒饭。这时,一个他们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影子落在了盒饭上。登吃惊地抬头望去,原来是上了年岁的仓库值班人员,他穿着脏兮兮的土黄色汗衫,把臂肘支放在铁桶上往这边窥望着。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