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坪的露台,是一个空中泳池,他偶尔会在这里游泳,躺椅就在天台边缘,没有任何防护栏。
坐在那里晒太阳,三十层的深渊底下,车水马龙,整个香港尽在眼底。
眯起眼睛,想起那么多年前在新界,单枪匹马杀了铁头七,二十七条街的管理权落到手中,大小场子,两个码头垄断。
那时候,真能不要命。
在席汉文猝不及防被砍掉一只左手时,他崭露头角,大家一夕之间认识了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豺狼。
坐稳这个位置,他不过二十七岁。
那时他不知道会遇上一个比自己小十四岁的女人。
那时他左一个,右一个,上那些被他削下去的大佬们的青妇女人,给所有兄弟看,给敌人看。
那时,他太无所谓了,他们这样的人,婚姻算个屁,此时万人之上,想c谁的女人都行,下一刻便不知横尸在哪。
大家都劝他,一个张韵玲换油尖旺,换少说四五年的稳定,换造船业龙头张氏,值得,太值得了……
他这辈子后悔的事不多。
娶张韵玲算其一。
五年后,叼上那么一个还在读中五的小女孩,算其二。
……
秘书递过来手机,他正低头在文件上鬼画符,签了字一扔。
太阳晒得眼前有些黑,他一时没看,蹙眉按了键,低沉懒散地喂了一声。
“我答应。”
被晒久了,他慢慢起身,只穿了一条泳裤的精装身躯,小麦色的皮肤被阳光照得似乎蒙了一层蜜色光芒,那些蜜色下,肌肉紧紧扎实。
他有点恍惚,兴许也不是恍惚,顿了顿,目光望远,问道:“你讲什么?”
阿雅知这个男人性子向来冷酷恶劣,这样故意的难堪也不是一次两次。
她很麻木,“昨天晚上你说的交易,我答应。”
那头就没话了。
很长时间没出声。
她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像没了所有力气一样,着急道:“小舒在哪里?他今天没来上学,你不要故技重施,席城,你不能再把小舒藏起来,”
席城把手机给了秘书,拿过浴巾拂过头顶。
没有吩咐,秘书却是个长期在他身边的,很知道做事,已经接起电话。
“阿雅小姐,我是城哥的秘书斯林,您在那里等着,我让司机过来……”
秘书的声音消失不见,他把头顶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