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但是却没有意识起身去关窗,或是做点别的什么。
唯一的感觉,大概就是头部细小的疼痛,像是无数只蚂蚁再啃噬着脑髓般,起初的疼,时间久了,后来也麻木了。
江景年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跟疾病斗争,跟自己的精神斗争,谁输输赢都不一定。
赢了又怎么样呢?
即便他不是个精神病,他的江太太就会继续爱他了吗?
不……
她不会回来了。
柳寒云死了,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明白……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知道她被贺玉明困在了别墅里,他甚至知道别墅的地址,可他却不敢去找她。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她滔天的恨意跟冷漠,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堂堂江景年,居然会怕一个女人恨自己?
呵,的确是很好笑。
江景年躺在床上,就真的笑出来了。
周末的酒会……
也许,他等不及了。
约莫九点钟的时候,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衣服下楼吃早餐。
一模一样的流程,少了她,每一个动作都成了煎熬。
这座蔷薇园里,每一处,都有他跟她甜蜜的回忆,当时多甜,此刻就有多疼。
走进餐厅,除了热腾腾的早餐,还有钟毓。
一个三十岁出头,优雅知性的心理医生,就像所有医生一样,职业而礼貌,带着特有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江先生,早上好。”钟毓笑着同他打招呼。
江景年沉着面容坐下,指间捏了捏眉心,疲倦而冷漠,“我不好,你的药根本没效果,我整晚都没睡好,早上五点就醒了,钟毓,要是你再找不到合理有效的治疗方案,我不确定你老公当年误诊的事还能隐瞒下去。”
说完话的同时,他已经抬眼去看这位治疗了他四年的心理医生。
钟毓的笑容,在他说完最后一句时,已经完全僵住,面色也有些不好看,“江先生,我已经尽力了。”
“我要的不是尽力,而是痊愈。”他的目光很冷,“钟毓,我的耐心要耗尽了。”
“江先生,您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您的病,情绪才是最大的根源……当然了,还有那部分不愉快的记忆,我知道,江太太失踪对您打击很大,但是如果你自己都不控制的话,我很难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