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这次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了,只得沉默以对。
等喝到第三杯时,徐默显然有些撑不住了,苦着脸说道:“公子,我自打谱起,那位就告诉我,想要能步步精妙,一丝不差窥得全局,就需得神识清明,酒色这种东西,更要远远避开。所以我一直不曾沾过一滴酒,今日陪公子喝上三杯,就已经是极致,万不能再喝了。”
徐默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陈长安也不阻拦。
可他还未走出两步,竟然就不胜酒力,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陈长安摇了摇头,原本还想着会须大饮三百杯呢,结果就喝了三杯。
他起身快走几步,将摇晃着的徐默扶住。原本打算将他留在酒楼,等他自行酒醒的,却只听见他一直嘀咕着:时宁,药买来了。
陈长安想了想,招呼边上旁观的小二,摸出一两碎银递给他,道:“将徐先生买的药拿过来,我先带他走了。要是你们掌柜等下问起,你就说徐先生陪青州甲子醉酒了。”
小二得了赏银,再听见气度不凡的白发公子自称青州甲子,根本不疑有他,诚惶诚恐地接过赏银,连连点头。再飞快去柜台将一包草药递给陈长安,殷勤地将两人送到楼外。
陈长安一手扶着徐默,一手提着草药,走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一边询问翻来复去一句话的徐默往哪走,一边通过灵力气机小心观照。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终于找到徐默说的小宅子。
走到逼仄小巷最里面的小宅子前,陈长安拍了拍被栓上的木门。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一道机警的声音。“谁?”
陈长安知晓她的性子,开口道:“送你徐哥哥来的。”
屋内陈时宁听出他的声音,犹疑了一下,还是把木门打开。
陈长安扶着徐默走了进去。
果然是处小宅子。
一座几丈大小的小院,院内一口小井,里面一间小屋。
陈长安打量几眼,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能租下一套这样的小宅子,也不知他那三百两够不够。
他没去多问,扶着徐默趴在院中一方小桌上,陈长安转眼对气鼓鼓地小丫头道:“这就生疼你家徐哥哥了?放心,他就喝了三杯。你家熬药的地方在哪?要不是你徐哥哥念着要送药过来,我今晚可不会来,那二十两的酒菜,我可还没吃上几口。”
陈时宁闻言,就摸索着要拿过他手里的草药,开口道:“公子,还是时宁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