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山嘴角噙着笑,一只手拎住准备上去咬人的小姑娘,赶紧顺毛,“好了好了,不气~”
姜安扑腾着短手短脚,圆眼忿忿,却还是很听话的回到他身边去站好。
看向这边的吴鹤亭眉头微跳,眼底闪过惊讶。
他初入仕途时做过两三年谢云山的夫子,这位公子哥向来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有谢家和太后娘娘的权势在,在京都谁人都要让他三分。
如今这般细声细语,还真是活久见啊!
老太太被姜安的话怼到哑口无言,呆坐在椅子上。
但凡姜寂臣当年不是孤身一人抱着必死的心去边关,侯府今日都会千方百计与他攀扯上些关系,挟恩图报!
她闭了闭眼睛,脊背垮下去,已然不想再争执。
反正侯府的脸面如今都已经被众人踩在脚下了,再去纠结于这小丫头,也只会让场面更难看。
老太太看向姜安,眼睛湿润,“镇国王爷战功赫赫,我陈家不该高攀…”
“但安安的话若是让太妃娘娘听去该有多寒心啊!”
“老身前些日子与娘娘写信,还提起你与王爷…”
“边关苦寒,太妃娘娘时常担忧,她身体又不好,整日思忧…”
说了长长一串,老太太装模做样的抹抹眼泪,真是好不伤心啊!
她本想着还能骗骗这小丫头,无论怎样,镇国王府和太妃万万不能生疏!
却没想到从余光看见的姜安一言难尽的表情。
小姑娘搓搓胳膊,小脸皱巴成包子,“刚才你还不让我进府,这会儿的功夫就‘安安’上了?”
“再说了,我爹在崇州又不是待了一年,太妃娘娘这么担忧,怎么不见她送过一床厚被子?”
她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的声音清晰传进前厅所有人的耳朵,“反倒是净往府里塞些张嘴吃白饭的!”
老夫人掐着手心,脸色铁青也不敢发作,暗戳戳在心底骂道:这死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啊!
“咳咳…”
看够了戏的吴鹤亭咳嗽几声,借着用宽袖遮挡的机会压住上翘的嘴角。
他端着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儿,指了指已经还跪着的侯府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
“既已确定他们二人都非侯府血脉,那就让刺史将人都带回府衙,听候发落吧…”
冷不丁被点名的沛州刺史躬着腰,“下官这就让人来押解!”
忠顺侯一听,哪里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