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家里的钱被庄子栋搜罗走了,起码还有价值百万的房子还有几十万的车子,还有……
再过六个月他就是一个小男婴的父亲。
可以说,除了钱,从前梦想的他都拥有了,而且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去赚钱,只要活着!
庄子栋亦然。
虽然被娄家那个阴狠毒辣的娘们敲诈走几乎自己账面全部流动资金,可只要能从这里出去低价处理掉手上那些东西以及那些不动产,损失是肯定有的,只要手里有钱,他很快可以东山再起,到时候他还是那个庄子栋。
悲催打手倒是想去吃,可已经力有不逮。
谁都能看得出来,长时间的失血过多,这个人恐怕是屋子里的五个活人中最先死掉的那一个。
只有不断起起伏伏的胸膛昭示着这个人目前还活着。
也仅仅是还活着。
打手就这样仰躺在地上,旁边不远处是他的老板,现在连看都吝啬看他一眼。
而对面不远处是他两个小时之前还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和自己一样静静的躺着。
打手想去喝自己兄弟尚未变质的血液,甚至吃他的肉,只为自己可以活下去,然而他做不到。
他的心中只有悲凉。
那位兄弟的现在就是他不久远的将来。
这一刻,这个似乎从出生就注定是个臭流氓的打手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很哲学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要来做什么?我的归宿在哪里?
冷。
从心向外的冰冷。
打手知道自己要死了,一如他杀过的那些人一样,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他艰难转过头去看名叫初辞的女记者,她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可是眼中的眸光却没有丝毫温度,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其他人。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瞬间人竟然变得无比通透,他突然明白,初辞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活着出去,能走出这间地下室的,只有初辞自己。
在咽气的一刹那,他看见他的老板向着他走来,那个常天明也向他走来。
打手笑了。
他知道他死去多时的兄弟得救了。
毕竟,谁不喜欢吃新鲜的呢?
庄子栋的匕首划过他的手腕,打手并不愤怒,只是微笑着看向近在咫尺的脸:“庄子栋,我在黄泉路上……等你!”
一股奇怪的腥甜在几个人中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