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地拉拉卓一凡的衣角，露出无辜的表情。

这样天真的模样带给了卓一凡无限的慰藉，但他却无法坦然满足小茧的要求。

卓一凡蹲下来拍拍她的脑袋：“能不能不要吃它？它已经很可怜了。”

“可怜……？”小茧歪着脑袋重复这个词汇，似乎根本无法体会这种特别的心境。

卓一凡说：“可怜就是，当你看见一个人悲惨的遭遇时，会油然而生帮助他的感觉。”

小茧皱着小眉头还是不懂的样子。

“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中满溢的情感啊。”

当初你是那么地柔弱、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如瓷器般碎裂。

我不能抛下那样的你，于是将你当做了自己生存的意义，从此再不能没有。

你不懂，那没有关系，因为那是你与生俱来的超凡之处，是值得自豪的特质，不需要有任何困扰的地方。

你会继续长大，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强大，也可能会越来越偏离我为你准备的成长计划。

但那没关系，不管你怎么变，唯一不变的，是我对你的爱。

只是现在，请原谅我的任性和自私，我还不能坦然地变成你期待中将整个世界献祭于你的父亲。

原谅我无法割舍自己卑微的人性，去回应她的爱，以及你爱。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做出选择的。

小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巧地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

卓一凡牵着小茧的手，抱着死胎，缓缓从迷雾之中离去。

小茧似乎对自己的专属作为被抢走有些不满，嘟起了小脸，但还是乖巧地不发一语，让卓一凡微微一笑。

远处，是呼啸而来的警报声。

一大批人马姗姗来迟，迅速封锁、侦查现场的一切。

卓一凡回到住所，将死胎郑重地埋在了血肉墙壁的中央。

血肉墙壁伸出细密的触手，将死胎包裹起来，吞了下去，缓缓沉到一个无人可以打扰的安全地方。

它还会有出生的那一天吗？

卓一凡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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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队武装治安官的惨死却没有引起多少轩然大波，这个社会已经岌岌可危，经不起更多不负责任的报道和猜忌了。

人们和平的生活实际上已经如履薄冰，只能靠着无数在暗中活动的人们奋斗和牺牲才能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