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汤执对她努力地、安抚性地笑了一下,“没关系的。”
“我租了一个小房子,马上就到了,”汤执对她说,“我们两个人住正好。”
“我还给你买了衣服,现在先带你回去洗澡,把新衣服换上。”
席曼香看着他,很慢地点了点头。在监狱的时候,席曼香从来没有让汤执看到过她的这一面,从来没有畏缩过,总是很乐观和坚强。
汤执眼睛有点发热,他忽而想起昨天买好的蛋糕和牛奶,岔开话题问:“对了,妈,你饿不饿。”
他先俯身拿出蛋糕给她,然后拆了牛奶的包装,把吸管刺进去,递到她手里:“肯定饿坏了吧。”
席曼香抓着牛奶盒,和汤执对视了几秒,眼中聚起了泪水,又很快低头,吸了一口牛奶。
汤执看见她的眼泪滴在手背上,马上抽纸巾帮她擦了。
“晚上我定了家特别好吃的餐馆,”他又抬手,擦席曼香眼里掉出来的眼泪,自顾说,“你肯定爱吃。”
他搂着席曼香,让她靠到自己肩膀上,哄她说:“回家教你用新手机。”
“你别担心,”汤执说,“都很好学。”
席曼香嗓子微哑,说了声“好”。
这时候汤执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他顿了顿,拿出来看,房产中介的张子明发短信问他对房子满不满意,有没有什么问题。
再上一条未读短信但来信时间是半小时前,几乎是判决念出的当下。发信人徐升,他对汤执说:“恭喜。”
汤执没避着席曼香看短信,她还未从汤执肩膀上抬起头,也看到了短信的内容,低声说:“徐总。”
“是我老板。”汤执对她说。
他本来想告诉她,钟律师是徐升帮忙请的,但怕说了她多问,继而多想,便及时收声,回复徐升:“谢谢。”
汤执还想给张子明回条信息,徐升的电话突然进来了。
席曼香坐直了,汤执和她对视了一眼,有些心虚地接起了电话。
“不用谢。”徐升在那头对他说。
徐升的声音很低,背景音似乎有音乐,像是什么餐厅,或者晚宴现场。
汤执把视线投向窗外,抿了抿嘴唇,又听到徐升问自己:“汤执,你开心吗?”
徐升的问题没头没脑的,很是奇怪,只是简单的问句,又好像包含了很多未解的信息和情绪。
汤执停顿片刻,说:“嗯。”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