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小沙弥辞别骊珠,回到了他的师父处。
“师父,我已经将相国寺不能供奉两盏一样的长明灯如实告诉那位侧妃娘娘了,但是不知为何……她走时好像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小沙弥挠了挠小光头,脸上露出略微困惑的表情,“不过是一盏长明灯而已,师父,您说这是为何?”
“是啊,只是一盏长明灯……”那位高僧望着徒弟,仿佛菩萨低眉,拈花微笑,言语间颇有深意地道,“不过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罢了。”
…
沈骊珠压下满腔的心烦意乱,带着浅碧和朱弦踱步到相国寺内的僻静处。
“二姐姐。”沈芷音来了。
身为安国公府夫人,她穿着打扮竟然比骊珠这个做姐姐的还要深沉肃穆三分。
明明观容貌是芳华正好的女子,深蓝色的衣上面却是松鹤的图案,发髻也偏向三四十岁的妇人靠拢,过分的端庄,甚至是老气。
沈芷音自己这个样子,在骊珠面前也有几分赫然,终是忍不住悲苦地落下泪来,“让二姐姐见笑了,但若不是这样妆扮,若不是二姐姐以侯府名义相邀在相国寺见面,我恐怕连安国公府都出不来……”
安国公年轻时是武将,脾气烈,掌控欲极强,沈芷音是他娶的第三位妻子。
因相差着年岁,看着花一样的续弦继妻,安国公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各种限制和折磨她。
沈芷音过得苦不堪言。
连出门,也有国公府的老奴严格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