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毛骨悚然。她的受伤,绝非寻常。先前她的中指上缠了小绷带,弥吉询问时,她微笑着说是火烧伤的。不至于是她自己烤伤的吧。刚拆那小绷带不久,接着这大绷带又把她的手掌给缠上了。
弥吉年轻时代发明并洋洋自得地向朋友们披露的一家之言,就是所谓女人身体的健康是由许多病痛组成的。正像弥吉的一个朋友,同一个据说患原因不明的胃病的女人结了婚,婚后不久,妻子的胃病居然痊愈了。刚放下心来,就进入厌倦期,他又为她开始频发的偏头痛所苦恼。他偶尔产生恶念,开始见异思迁,妻子觉察到这种情况,她的偏头痛反而完全好了。可接着而来的,是未婚时代的胃病复发,一年后诊断为胃癌,很快就故去了。女人的病,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实在无法判断。刚以为是假病,却突然生孩子,突然与世长辞。
“再说,女人这种粗心是有难言之隐。”弥吉寻思,“年轻时代的朋友中,有个名叫幸岛的,是个见异思迁的家伙。他的妻子从他移情他恋的时候起就很粗心,每天都摔破一个碟子。这是纯然的粗心。据说妻子压根儿就不知道丈夫有外遇。每天她对自己的手这种并非出于本意的失态,都单纯地感到惊愕。联想起‘碟子宅第’。
中那个名叫阿菊的家伙也是因为粗心,把碟子摔破了。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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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清晨,弥吉前所未有地用竹扫帚打扫起庭院来。他的手指被刺扎着了。他置之不理,以致有点化脓。不觉间脓又消失,手指痊愈了。弥吉讨厌药,没有涂药。
白天弥吉从旁看见悦子苦闷的样子,晚上感到身边的她难以成眠,他夜间的爱抚就愈发缠绵了。的确,悦子妒忌三郎,弥吉既妒忌三郎,同时也妒忌悦子毫无价值的单思。尽管如此,他对能给自己以某种刺激的妒忌心,多少感到一点意外的幸福。
弥吉故意夸大,散布三郎和美代的流言,借以暗中折磨悦子,这时他感受到某种奇妙的亲爱之情,也可以说是反论式的“友爱”
吧。他所以缄口不言,是因为他惧怕这种游戏过头,会失去悦子的。
近日来,对于弥吉来说,她是他的不可缺少的人,她仿佛成了他的某种罪过或恶习似的不可或缺的东西。
悦子是美丽的疥癣。以弥吉的年龄来说,为了产生痒感,疥癣也就成为一种必需品了。
弥吉为体贴体贴她,便控制有关三郎和美代的流言的传播。悦子反而愈发不安了,她怀疑是否发生了什么不让她知道的事态。难道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