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送你一场泼天富贵,只要你这样……”
“康知府,您对草民有救命之恩,草民只想报答您,富贵与否,草民不在意,草民只希望能为您肝脑涂地。”
“很好,你去吧,本官会记得你的忠心,帮你照顾好你的妻女。”
“草民多谢康知府美意。”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康知府赏赐了他一包金银珠宝,然后,他被匆匆带走从康知府宅邸的后门离开。
……
康知府自从七天前发现,有人在查他,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他很清楚自己不经查。
他给庸王和五皇子写了许多密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复。
今日一早,他得知了梁茶叶商已经在云县被审判,他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他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身边的客卿和心腹都太打眼了,一出凤翔府就会被发现端倪。
所以,他想到了这个来自云县的霓裳小月戏班班主,容决。
这霓裳小月戏班班主七年前,从云县迁到凤翔府。
当时霓裳小月戏班有个花旦容决,长得花容月貌,被凤翔府一个富商贾看中,富商贾意图强娶,他当时正好也听说这个花旦容决的姿色,正好得了空闲,准备前去看看,对方是否足够出色。
如果足够出色,他正好可以献给庸王。
所以,当他看到花旦容决,那张脸的确颜色不俗,当即就起了心思。
他当场让守卫将正在对花旦胡搅蛮缠的富商贾羁押,关入大牢。
却没想到,当他去了戏班子后院时,却发现,那花旦容决,竟然是男子反串的。
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恶心得半死,没有了理会要感谢他的花旦容决,生怕惹一身骚,当场就甩袖子离开了。
而这花旦容决,唱功不俗,又有脑子,短短几年,就翻身做主,给原班主的女儿当赘婿,等原班主去世后,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戏班子。
这些年,这个花旦容决逢年过节,都往康知府府上送礼,除了礼品,还会附上厚厚的诚恳感谢帖,邀请康知府去戏班子看戏。
康知府一直被恶心得不行,甚至因此,还被他的妻妾,当成床边笑话调笑。
现在,康知府,终于想到了这个人的用法。
等他从客卿口中得知,霓裳小月戏班班主容决,已经带着戏班子前往云县,他瞬间心情愉快了起来。
他现在倒要看看,到时候,鹿死谁手。
他的愉快,没有持续多久。
他的心腹守卫,给他带来了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
见此,康知府迫不及待地接过密信一看。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来自庸王府的密信。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庸王此人心思缜密,从对方手里出来的东西,绝对让人找不出任何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
而五皇子就不一样了,五皇子相当随意,除了从不自己动笔之外,处处是破绽。
康知府如饥似渴地拆开,密信。
当他看到密信的内容时,整个心都拔凉拔凉的。
他瞬间心灰意冷,心如死灰。
他整个人瞬间成了灰白色,就像是一尊支离破碎的雕像。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再三,反复阅读这封密信。
庸王,要他去死啊!
密信:
【夫事以密成,生以泄败,莫有苟存之意,章月廿三申时止。】
正所谓,朔旦冬至,是为章月。
章月廿三申时,指的恰好是,今日申时。
庸王算准了他今日会收到密信,就连他的死期,也给他安排好了。
他不想死!
但是,他要是不死,就只会生不如死!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就算死亡,也要死得有价值!
他急中生智,当场提笔写下自己的死亡条件。
要他死亡可以,但是,他得要身后,治理凤翔府有功之名,流芳千古!
他写完密信,喊来脚程最快的守卫,让对方带着密信,前往京城。
而他自己连府衙也待不下去了,当即就坐上马车回府,安排身后事。
马车行至半路,他才陡然想起,被他安排前往云县,刺杀黄县令的霓裳小月戏班班主容决。
他顿时感觉要糟!
他立刻喊车夫勒马停车,然后召来心腹客卿,快马加鞭,去拦截霓裳小月戏班班主容决,取消刺杀计划。
否则,他今日即使自杀,也无济于事!
他不敢去赌!
届时,他已经死了。
庸王可能会站在死人这边吗?
那必定是不可能的!
在这场博弈里,他是牺牲品,毫无价值。
康知府忐忑不安地回到府内,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当场就提笔写和离文书。
和离文书上的日期,他特地写为前日,让他这场自杀,显得是早早就计划好的,而不是临时做出的决定。
只不过,面对死亡这件事,没有人能保持从容与淡然。
即使是胆敢脚踩两只船,同时压宝两个皇子的康知府,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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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完和离书,让心腹仆婢将他的妻妾带过来,挨个分发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