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二?”
梁迟徽鞋尖支起他下巴,“交代吗?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鞋底硬。赚了钱,敲碎满口牙,值不值。”
面具男瞳孔震颤,“我交代!”
梁迟徽挪开脚,掸了掸衬衫袖的灰尘,那两个跑掉的马仔又去而复返,一人拎了一桶汽油,攀上楼梯。
他转身的一霎,面具男带着同归于尽的敌意,疯狂扑向梁迟徽。
何桑大叫,“小心身后——”
梁迟徽反应迅速,到底是晚了,面具男抓着他肩膀,腿一驳,梁迟徽跪倒在地,面具男欺身而上,一边遏制他,一边发号施令,“泼汽油!他是梁家人,留活口我们全完了!”
马仔错愕,“冀省梁家?大哥,弄死他能行吗?”
“点火!”
梁迟徽拼尽全力挣脱了面具男,火焰引爆汽油,刹那升空,烧得房梁轰塌,一排排气浪灌满了厂楼。
他拉住何桑,跳窗而下,呈仰躺的姿势,垫在她身下,重重地一砸,砸得泥土地裂开缝隙,尘灰飞扬。
“梁总!”何桑爬起,去拽梁迟徽,他身躯僵硬,脊梁骨都摔麻了。
勉强扯出一丝笑,安抚她的恐惧,“我缓一缓,不要紧。”
他分明知道,知道她在调查广和集团,调查冯志奎,知道她想要打官司讨个公道,她是没势力,黎珍的夫家好歹有,一旦查出门道,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洗不白,她若是死在这荒郊野岭,他省事了,广和集团的污点也永远石沉大海了。
何必救她呢。
或许梁迟徽不知情,偌大的广和集团,数以百计的工程,冯志奎未必桩桩件件向他汇报。
又或许,是黄彪暗中操作,保了冯志奎,压下了何晋平的死因,梁迟徽是他的上司,反而背了黑锅?
何桑捂着头,近乎撕裂的痛感。
夜幕下,西郊雾蒙蒙的,梁迟徽那张脸,应和着疾驰而来的警灯,缥缈又迷离。
他埋在何桑颈窝,遮了一下刺目的光,“是警察吗。”
何桑扭头眺望山路,密密麻麻的灯海连成串,警笛呼啸,为首的吉普警车,是长安区的车牌。
“好像是顾局。。。”
梁迟徽踏进这栋楼之前,顾江海依然关机,他发了短信,估计是开机看到,调遣警力过来增援了。
“你冷不冷?”何桑感觉他浑身紧绷,她伏在梁迟徽上方,裹好外套御寒,又脱掉他的皮鞋,在脑后当枕头,“你磕到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