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拉开门,男人还坐在客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他仰头面向天花板,无边的寂静。
“你饿吗?”
梁纪深没答复她。
她从厨房端出一碗粗粮米糊,一份蔬菜三明治,放在茶几上。
素得没一滴油。
男人直起腰,点了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凝视了她一会儿,“以后别吃了。”
“我减肥。”何桑咬着面包片,“光明剧院空降了一个主任,是北舞退休的形体老师,下星期测体脂率,大于17。3扣工资。”
这行的酬劳比娱乐圈差远了,年薪不如明星的日薪,再杂七杂八的扣一通,到手少得可怜。
她调去外省要走流程,最快3月初,主任不管她调不调,她在一天,要服从一天的规矩。
这个主任很不近人情,对女演员苛刻,据说他在婚姻中受过伤,老婆出轨初恋,自那之后,他更年期发作至今。
“我说那个药。”梁纪深语气加重,“别吃了。”
何桑愣了一秒,“你没做措施。”
“我知道。”
男人良久的沉默,“我下次注意,就算没掌握好,不用你吃药,太伤身体。”
她垂下眼,“没下次了。”
“何桑,你不气我不舒服?”梁纪深靠着沙发背,在酒店脾气压过头了,这一刻想发泄,也发不出来,全闷在胸口了,堵得他呛了口烟,“我在你这住一晚。”
他当晚真睡在了客厅。
何桑在屋里翻来覆去,留意屋外的声响。
倒不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是逃避他,只是凭空多出一个人,睡不踏实。
而且,她满脑子是梁纪深不让自己吃药。
这一年来,他有过失控,次数不多,不超过三次,每次事后,辛欣出面盯着她喝下药。
是梁纪深的吩咐,辛欣不敢擅自做主坑她。
何桑从没想过,他会突然松口。
第二天起床,男人已经早早走了。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红枣豆浆,清蒸水晶饺,鸡蛋羹和一碟甜酱菜。
其他是买的,蛋羹是梁纪深下厨蒸的。
何桑也只吃了蛋羹。
。。。。。。
元宵节过后,光明剧院举办了一台大型文艺汇演,观众是文旅局、省企和工商联的干部,还有各界知名人士,现场座无虚席。
这批重量级的观众眼界非常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