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逾指的饮品,不仅沈辞愣住了,连店员都愣住了。
“您是今天晚上第一个点牛奶的客人。”店员一边接牛奶,一边调笑:“带着男朋友上游船,就是为了喝牛奶来的?”
沈辞一愣:“不是……”
他是谢逾签下的协议对象,算不得男朋友。
谢逾却道:“他胃不好,喝酒会吐。”
店员在船上工作好几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他视线在沈辞谢逾两人中巡视一圈,见谢逾锦衣华服,身上一水儿奢牌,表也是镶宝石的,又见沈辞衣着质朴,便明白了大半,笑道:“现在不是男朋友,以后可说不定。”
谢逾哂笑:“他脸皮薄,别调笑他了。”
牛奶不需要调制,十几秒就接好了,谢逾接过,递给沈辞,热乎乎的蒸汽往上涌,带着奶香,沈辞隔着杯套握住,浑身都暖和起来了。
他敛眸:“……谢谢。”
“没事。”谢逾往江上一望:“我家的游艇来了,准备登船吧。”
*
半个小时后,沈辞坐在谢少爷的私人游艇里,捧着打包来的热牛奶,身下是柔软的布艺沙发,很软,轻轻坐个边,就整个陷下去了。
从游艇窗舷往外看,他能看见另一艘渐行渐远的航船,正是他们刚刚下来那艘,船上灯红酒绿,闪烁着刺眼的霓虹,将附近的江水都映成了淫靡艳丽的模样,而他现在在的这艘,船舱整洁干净,灯光呈暖黄色,此时平稳地行驶在江面上,远处的码头已依稀可见,最多再过十分钟,他们便靠岸了。
沈辞有点恍惚。
他就这么轻易的,从那艘船上下来,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他和谢逾第一次见面时,谢少爷就定下了安全词,说是当他无法承受,说出这个词,一切都会停止。
沈辞将这当作一场拙劣的玩笑,他并不相信区区一个词能约束的了谢逾,更不相信嚣张跋扈的谢少爷会顾及他的感受,这不过是上位者惯常的手段,猫捉老鼠一般,给予廉价的希望又收回,观赏下位者苦苦挣扎,以此取乐。
但或许雨天盖在头上的毛巾,低血糖时递过来的棒棒糖,短短几日几日相处,谢逾远没有传说中的暴戾,也不曾对他用过什么手段,让沈辞渐渐放松警惕,于是在那个孤岛一般的游船上,在那个烟雾缭绕的包厢里,他说出了这个词,就像溺水之人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在谢逾诧异看过来,旋即沉默的那几秒,沈辞想,他挣扎的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