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出现那样凶险的情况,她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一个是弟弟好不容易得来的血脉,一个是……诸多妃嫔里的一个。
一想到那种情况下自己可能做出的抉择,长公主的脸色不由得发白,心头生出一种深深的难堪。
这份难堪,让她一时间都不敢去看元珣的眼睛。
她怎么……能那么狭隘偏心呢?
狠狠地唾弃了那个隐秘又卑劣的心思,长公主深吸一口气,迎上元珣无比专注的目光。
她郑重的点了下头,应道,“我答应你,一切以她的平安为先。”
闻言,元珣紧绷的唇角稍稍缓和了一些,轻声道,“阿姐,多谢你。”
长公主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转身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垮下,变成一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悲哀。
一步步的走出这深深的宫道,她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像是浸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中。
直到坐上了马车,她才终于绷不住,捂着脸低低的呜咽起来。
元瑾瑜啊元瑾瑜,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变得这样冷漠,这样的自私……
马车哒哒哒的往外开,她掀起车帘往回瞧。
那恢弘壮丽的皇宫就像是个大笼子,上头还趴着一只蛰伏的兽,好好的一个人进去了,再出来后就成了怪物滋养出来的小怪物,再不是个健全人。
她忽的有些理解荀康后宫里那些疯狂又可怖的女人了,她才住了七年就变成这般,更遑论那些一辈子耗在宫中的女人。
金丝笼,红颜窟。
……
榴花宫,日光懒散的照着夏日的庭院。
一身浅青长裙的陈暮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样样小玩意,装在笼子里的画眉鸟、拨浪鼓、泥人、六角风车、小花篮、竹笛、铃铛、小灯笼、风筝……
阿措看的目瞪口呆,感叹道,“云姐姐,你这是把整个杂货铺子都搬来了么?”
陈暮云笑眯眯道,“上次不是答应给你带些有趣的事物么,索性一次性给你寻来了,有这些东西,你可以慢慢玩。”
阿措道,“你一次性买这么多肯定不容易,又不是见不到了,你每次进宫带上一两样就好了。”
听到她这句话,陈暮云明亮的星眸微微闪了下,笑而不语,只拿起一块糕点吃。
沈老太太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