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尚书台内的一些文书记载,可以看到熟悉的笔迹。
才到尚书台的时候,他还有许多事务不懂,时常手忙脚乱,每当这时他就会想,假如是卫贤在他这个位子,会怎么做。这样想着,就会渐渐镇定下来。
偶尔他会收到卫贤的消息。
凉州距洛阳千里之遥,传信不易,所以每次他都会写很长一份书信,从他的书信中,徐旻晟能得知不少西北的风土人情,得知他现在正在敦煌郡守身边做事,协助郡守勘察田籍。
但卫贤也是个谨慎的人,他的信中很少会透露有关政务方面的事,只是漫无边际的闲聊,所以徐旻晟也不知道,他的仕途到底顺不顺利。
再后来,随着他越发得到高平侯的器重,他所能得到的信息也就越来越多。他逐渐知道,凉州那个鬼地方到底有多危险。
那里不是什么建功立业的好场所,反倒可能一不留神就将自己埋葬在黄沙之下。
军屯推行的极其困难,由此引发的矛盾也多不胜数。恰逢那时高平侯想要将自己的势力介入西北,需要一名他的心腹以监察之名进入凉州。
那时的徐旻晟还不算是高平侯的心腹,但在他的再三努力下,终于还是取得了高平侯的信任,得以作为随从一同进入凉州。
那年徐旻晟二十一岁,及冠不过一年,正是大好的年岁,本该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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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去了凉州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徐老夫人以一种缓慢而悠长的口吻说道,“他在那里待了三年,三年后再回来时,他成了罪人。”
“那三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么?”褚谧君询问。
“不知道。”徐老夫人摇头,“我所知道的,都是五郎主动说给的我的事情。他是个好孩子,有心事就会找我说。可他去了凉州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回来后如同变了个人一般,什么都不告诉我了。”
祖孙二人连带着常昀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沉默且沉闷。
“那三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觉得很奇怪。”徐夫人幽幽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愿意将这些旧事说给孙女的缘故。她已经老了,若是年轻的人能够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查找出重要的线索,也很好。
“我虽然不清楚那三年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三年的时间里,五郎曾经往家中陆陆续续寄过不少书信给他的父亲,我不识字,你倒是可以看看。”
她高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