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 纪向晚工作全都做完了,室友们都不在,她一个人窝在学生公寓里,偷偷用小锅煮麻辣烫。
才刚加满水, 江梨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哭笑不得, 插耳机接起来:“又怎么啦?”
这才过去十五分钟。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 江梨用力深呼吸,艰难地平静了半天, 才小声问:“你遇到过渣男吗?”
纪向晚:“……”
小闺蜜声音软软的弱弱的, 像刚刚哭过一样。
她眼皮一跳:“你在哭泣吗宝贝儿?”
“没有。”江梨用力吸吸鼻子,“我哭不出来。”
“哦,那我可能遇到过吧。”纪向晚给锅插上电,不紧不慢道, “我遇到过最渣的渣男, 是一个医生。”
江梨一口气提起来:“你遇到的也是个医生?”
“嗯, 做完彩超之后他随便丢给我几张纸说,‘自己擦擦走吧’①。”纪向晚一本正经,“我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 都不是好人——怎么, 你那位医生, 也跟你说类似的话了?”
江梨:“……”
悲伤的情绪被纪向晚冲淡了一点点,她忽然有些失语:“那倒没有……”
虽然她很想,可她和骆亦卿还远没有到那一步。
“我只是……”低头揪着手里的玩具熊,江梨鼻子发酸,想起刚住过来时,骆亦卿跟她说,她为她准备了很多小女孩的东西。
房间是特地给她准备的, 粉色小熊的床单和枕头也是特地给她准备的,连蒸汽眼罩少女水蜜桃的颜色,也是特意为她挑选的——可骆亦卿明明是一个崇尚极简的人,她像一个外来的闯入者,一切都和他的生活格格不入。
“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他说后悔让我住进来,就又不敢提表白的事了。”
纪向晚手指一顿:“他说什么了?不是吧,他背后说你坏话?”
“没有没有。”江梨抽抽鼻子,赶紧解释,“我听到他跟我堂哥打电话,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跟他住在一起会不会不安全。”
“……他是不是有病,都一起住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才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很不安全?”
“不是。”江梨语无伦次,“他那时候把我当妹妹啊,是我一直跟他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
说着说着,她又纠结地揪住熊。
纪向晚失笑:“又不是你的问题,你干嘛为他辩解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