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听到洞外的雨声,伴着雷声闪电。瓢泼而下。
昏沉沉睡去,醒来时毫无意外地仍被祁詺承抱在怀里。靖辞雪动了动,抬眼看他,对上他凝视的双眸,漆黑而沉静。也不知他这样看了多久。
耳边仍有雨声,但比先前的要小许多。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
她听到祁詺承说:“他来了。”
这是弥月。祁詺承能藏身半个多月不被找到,终究插翅难飞。
他亲手给靖辞雪整理头发和衣服,眼神专注,动作轻柔。然后牵住靖辞雪冰凉的手,“别怕,有我。”
山洞外,黑压压围了一圈禁卫军,穿越雨帘而来,衣袍上的水不断地往下滴着。
景玺一身高贵的黑紫,在被雨水浸湿后显得格外深沉,周身戾气凛冽。他负手而立,深邃的五官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眼眸漆黑如墨潭,又似经过了暴雨冲洗,分外透亮和锐利。
黑漆漆的洞口显现两道身影,他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身后的禁卫军却有了骚动。他们未曾见过不戴面纱的皇后,但斓瓴国主的出现意味着他身边的女子是谁,他们自然知道。
而景玺却厉声下令:“所有人背过身去,退开二十步!”
禁卫军不知缘由,只能照做。退开了二十步,他们几乎很难听到国主那边的动静。
“放开朕的皇后!”锐利如鹰的眸光扫过他们紧握的手,继而与祁詺承对视,互不想让。
祁詺承却道:“她是我的皇后!”语气平淡而坚定地陈述一个事实。
“斓瓴靖后早在去年冬天命丧凡灵宫的那场大火,天下人皆知。祁詺承,朕与你同为一国之君,更念你远道而来对你颇为礼让。而你私自劫持我弥月皇后,不顾两国难得修好的邦交,究竟是何意?”
景玺的话,铿锵有力,且句句在理。祁詺承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垂眸看向身侧的靖辞雪,满脸温柔。
“我此番北上弥月,不为别的,只为了寻回我妻,靖辞雪!”他轻轻一笑,风华无限。
景玺眸色一沉,不再与他周旋,直接看向靖辞雪:“皇后,朕来接你回宫。”并伸出手,等待靖辞雪过来。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决,而最终的决定权,在靖辞雪手里。靖辞雪即便垂着眼也能明显感觉到景玺平静之下又带期盼的目光。而握着她的那双手微微锁紧,亦透露祁詺承的不安与忐忑。
抬眼,看向那张她此生唯一眷恋的俊颜。他唇角的温柔笑意未消,对上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