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绾昏迷之时,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又自负的男人,顶不愿与王妃们拉帮结派,又被我已无形中利用过一次,再不愿理会我,可洛葱寻了空子谴骂他迂腐古板。又在他不明秘符内详时强行直言了“丑宝”二字给他,使他不得不又一次接受了我一介女流的“指挥”。
在我心中,我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为及他因我而发生的难做之实,以为他对我,只是会比陌生人的感觉厌恶些罢了,没想到他倒并没有摆明了脸色给我看。面容间反而多了一层敬重之色。
虽说知道我都能醒过来、嬴政又下令救我,那他一定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没什么大的毛病,可不亲耳听到余槐的答词,我还是难以自控的忧患。
洛葱明白我的心思,她出言提供给我更多的嬴政的信息。
“王上昨日黄昏才来看过夫人。还吩咐了余御医悉心照拂,命他与王御医日夜监护、轮流值守,不得离开齐溪宫半步呢。”
洛葱这么提起嬴政,我倒接话不得了,转而问起了我的疑虑。
“可知是何缘故,竹筏会突然沉了一边下去?”
嬴政亲临其险,各方官僚应该将其放在了最重要的案子上,我昏迷的日子不短,想来也应该出结果了,不知道这秦宫又要少了哪些人。
洛葱答话证实了我的猜想,却也出乎我的意料。
“王上亲审的案件,已经下诏惩治了不尽心的工匠与长侍们,结案数日了。”
洛葱三言两语说完就住了嘴,完全不似因介意余槐在场而有所保留的样子。看来洛葱没有探听到更多更实质的讯息,或者也可能是事实:嬴政审下来没有发现异状,只是纠察了办事不力人员的罪责。
没有人使坏最好,可好端端的竹筏才踏上去不到一个时辰就断了,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余槐垂首站着,偷瞟我一眼,蠕动了下下唇,又闭嘴静止回了原样。我眼睛的余光察觉到了,很好奇他想说什么,也好奇他为何又突然顾忌着什么似的不说了。
“余御医怎么看?”难道我的直觉没有错,其中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
余槐皱眉想了想,折了中,既没有说此事清清白白,也没有说蹊跷在于谁身。
“做事者粗心酿大错,惩罚自然,然则‘水上漂’此类的险要事实,夫人还应自己当心才是。说不得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或无心人无意动了些微的布局,后果自是不堪设想的。”
余槐的意思是,有人动了竹筏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