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第二天变得愈发不受控制。
杜云停从床上起来时, 察觉到小孩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几个度,一直专注地凝视着他的头。他这会儿都不需要看了, 心里已经有了谱。
“我耳朵也冒出来了是吧?”
商陆微微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点点头。
他迟疑地小声道:“哥哥……”
杜云停脚步都不带停的,立马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看。他余光已然瞥见有雪白的东西在自己脸侧一晃一晃, 真正走到镜子前,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那长长的俩耳朵垂下来, 白绒绒的, 内里透着浅粉,活像是小朋友在货架上挑选的戴在头上的那种发箍。
商陆跟在他后头进来, 伸手扶了把,有点儿担忧。
“哥哥, 耳朵在垂着。”
商陆只见过立起耳朵的兔子,还没见过这样垂在脸颊边上的, 表情看上去生怕他生了病,前后跟着他。杜云停头也不回, 解释道:“有垂耳兔。”
他顶着长耳朵圆尾巴, 对着镜子, 试图做一个凶悍的表情。
刚一扯动面部肌肉, 杜云停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
……这特么难道不是卖萌?
他揪住尾巴那软绵绵圆乎乎的一团, 试图把它塞回到屁股里去。还没塞两下,小孩从后头把这白软软的兔尾巴扶稳了,不赞成地道:“哥哥, 这么下去会掉毛的。”
可杜云停也没办法顶着这耳朵尾巴在街上走,他走在路上,那就跟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一样,羞耻的不行。
他问小孩,“小陆当时是怎么学会把尾巴收回去的?”
商陆是天生的新人类,他父母的血统让他生下来便具有狼的形态,虽然如今未成年还有些不稳定,常常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冒出兽人形态,但总的来说,也算是掌握了变化方式。
青年又向他身边坐了坐。那气息很香甜,像晒过了暖烘烘阳光的青草香,淡淡的,并不过分浓重,裹挟着向他的鼻子中涌来。小孩微微深吸了一口气,手在膝盖上放的更紧了些,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身来。
“我……我给哥哥舔一舔……”
杜云停一愣。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小孩已经薄红着脸颊凑上来,他如今个子并不算高,好在青年这会儿是坐着的,身高差刚刚好。他的嘴唇贴上去,轻柔地贴近了白绒绒的兔耳朵,舌尖梳理着那上面细细的绒毛,情态如同母兽在舔舐自己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