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跳河,通宵加班还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这样的一副身体,却生涩得耐不住一点考验。
项明章直起身,似是忧叹了一声:“沈行长,今晚你怎么办啊。”
沈若臻难堪道:“……纸。”
项明章没给,下床把人打横抱起,进了里间的浴室。
水流声和风雨混合,或急或缓,堪堪遮蔽了房间里交错的杂音,一扇胡桃木门挡住了冬夜里的春光。
墙角一尊落地钟,分针转过三周,钟摆摇曳上万次,浴室的门再度打开了。
项明章的短发早已晾干,沈若臻偎在他肩窝,奄奄一息地半阖着眼睛,深蓝色睡袍衬得面容有些苍白。
项明章绕过床尾,走到窗边把沈若臻放下。
光脚踩着地毯,沈若臻微微摇晃,然后被项明章握住双臂扶稳,他不剩几分力气了,试图靠进项明章的怀里偷懒。
结果扑了空,项明章捉着他转了半圈,正对着四方的玻璃窗。
沈若臻掀开绯红的眼皮,视线聚焦,恍惚明白了项明章为什么抱他来这个房间,原来可以眺望到那片湖,以及岸东稚嫩的水杉林。
项明章从背后抱住他,说:“看见了吗?”
沈若臻点点头:“嗯。”
项明章问:“当初为什么要在水杉林拍照片?”
沈若臻回答:“那些水杉高耸参天,我羡慕那种生命力。”
深蓝睡袍的腰带系得很紧,项明章没碰,说:“我也这么认为,所以……”
沈若臻不禁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出声,耳畔是项明章掐着时机的后半句:“所以你望着树的话,会不会撑得久一点?”
一扇窗隔开,连绵密林晃动,直至风雨停歇。
后半夜下了霜,玻璃凝结一片白色的晶花,沈若臻右手撑着窗台,温暖的左手掌按在窗上融化出印记。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空的颜色变浅了。
终于,沈若臻折腰倾倒,整根脊梁麻痹得近乎尖叫一声,却是哑的,尾音颤抖着像哭。
项明章拥在他背后,支撑着他,环抱着,心疼只占了三分,剩下过半是不知足,还要假意体贴:“嗓子痛不痛,喂你一口水喝?”
旁边桌上的托盘里摆着茶具,项明章倒了半杯,从后托起沈若臻的双腮,一捏,灌进一口冷茶。
怕沈若臻唇齿打战咽不下去,项明章偏头吻住,手掌下移至对方脆弱的颈间。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