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躺着睡?”
郭骁重复问。
宋嘉宁抿了下唇。
郭骁懂了,果然如约松手,回椅子上坐着去了。宋嘉宁背对他躺着,依然防备,提防身后的一举一动,然而防着防着,她又控制不住地睡着了。这一睡,就在轻轻摇曳的小船中,在规律的流水声中,睡到了天亮。
不知是水声还是男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宋嘉宁猛地睁开眼睛,转身一看,船篷中空空荡荡,并无郭骁的身影。宋嘉宁略松了口气,一抬头,却见她的被子上,竟然多了一件厚重的黑色斗篷,正是昨晚郭骁披着的那条。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逼近。
宋嘉宁立即退回床角,一手捞起枕头底下的簪子,暗中戒备。
门帘挑开,先露出郭骁的背影,随着他转身,宋嘉宁看到了他手中的食盒。
“阿四去附近集市买的包子,粗茶淡饭,你凑合吃点。”
见她醒了,郭骁自然无比地招呼道。
宋嘉宁垂下眼帘。
郭骁不着急碰她,她却要仔细谋划逃脱的法子了,就算逃不走,也要设法传消息给王爷,让王爷知道她人在何处,而不是真的去跟辽国要人。
就在宋嘉宁心不在焉与郭骁一块儿吃包子时,遥远的北疆,寿王府的暗卫连夜奔波,终于赶在天亮来到了镇州大营,跪在自家王爷面前,低头请罪。一大早上的,骤然听闻王妃郡主被契丹人劫走了,福公公身子都晃了一下,还没站稳,先看向主座上的王爷,没瞧见脸呢,先瞥见王爷右手竟然握住了腰间佩剑!
这是气得要杀人了吗?
福公公扑通跪了下去,唯恐王爷大怒之下,连他也杀了。
赵恒是想杀人,想杀了眼前的暗卫,杀了他留在王府的所有侍卫,她与女儿足不出户竟然都能被契丹人劫走,这群人都是废物吗!
怒不可揭,赵恒管住了手,人却突地起身,一脚踹在了暗卫心口!
“属下有罪,罪该万死!”
暗卫抹掉嘴角的血,重新跪正,诚心认罪道,“但请王爷明察,属下等人彻夜守夜,王府三面墙,绝无任何人能翻墙而入,对方定是先潜进国公府,再从国公府埋伏到王府花园,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