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走水了!走水了!”
孙氏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油饼子一扔!
她就知道贺显金不会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吃青菜!
孙氏提起裙摆,风也似的向漪院跑,火急火燎绕过回廊就看见漪院院落墙角下裹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身影旁边围着瞿二娘和张婆子,再看漪院里头,没见哪处火光四射、烟雾袅绕啊?
“哪儿走水了!”
张婆子默默指向漪院的厕房。
孙氏望过去,正好看到一缕文弱的青烟窜天窜一半而崩猝。
孙氏咬牙切齿,看了眼瞿二娘,压抑怒气,“把金姐儿带到我房里吧?叫几个婆子丫头再看看院子里还有其他地方着火没,必须彻查起火的来由!”
“带回篦麻堂吧。”
瞿二娘利落地再给贺显金裹了一层大麻布,“这火来得奇异。”
怎么不奇异!
厕房起火,闻所未闻!
谁会在厕房玩火?
在厕房玩屎,都比玩火正常。
篦麻堂那个老虔婆必是怀疑她对漪院干了什么吧!
孙氏憋了口气。
她确实是干了什么——她不准厨房给这丫头吃饱饭……
孙氏来不及说啥,就见瞿二娘和张婆子一左一右地把贺显金扶起来往出走,走了两步,瞿二娘转头道,“请三太太一并去往篦麻堂吧,这院子都是拿榫木搭的,起火是大事,一旦处理不慎,咱们陈家一张纸一张纸卖出来的家产就全没了!”
还要对她兴师问罪?
孙氏气得快要发疯,一抬头正好看见贺显金巴掌大一张脸从大麻布里探出来,对着她隐秘又灿烂一笑。
孙氏:@??%Q##%?%#%!!!
气死算了!
贺显金裹紧麻布,步履匆匆地跟在瞿二娘身后,一路逐渐嗅出石灰的涩味和青草树皮特有的腥味。
篦麻堂布陈简单,一张方桌、两盏灯、三个五斗柜还有一壁放满册子的橱柜。
除却这些,就是好十几摞各色纸张。
贺显金飞快扫视一圈。
屋主人是个非常务实的人。
务实的人,更喜欢直球。
故而,在瞿老夫人一进堂屋,贺显金在跪与不跪中迅速作出抉择——跪吧,你刚烧了人家房子的厕所呢。
贺显金“扑通”一声砸在地上,跪出了现代人的铮铮铁骨。
“老夫人,小金